留守儿童心理问题症状趋显 法律保护亟待完善 “要真正解决留守儿童问题,就要让他们不再留守,让他们跟父母在一起。”长期从事农村留守人口、农村社会问题和农村教育等方面研究的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教授叶敬忠这样说道。 北京师范大学儿童研究中心教授尚晓援则强调说――我们目前最为需要的是能让留守儿童和父母团聚的法律法规,帮助这些家庭在父母工作地点团聚。 在记者对上述两位长期研究留守问题的专家进行采访的过程中,“团聚”成为了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 在叶敬忠看来,留守将会给尚处于心灵成长期的孩子造成极大“窘境”。“由于繁忙的生产生活负担,监护人对留守儿童的情感和心理变化关注不足。研究表明,43.8%的留守儿童和监护人之间很少或者几乎没有情感交流,37%的留守儿童表示经常不想跟任何人说话,30%的留守儿童经常感到孤独。”叶敬忠说。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研究人员潘璐作为“中国农村留守儿童研究”课题组成员,经过两年多时间,在安徽、河南、湖南、江西和四川等5个劳动力输出大省的10个村进行问卷调查走访研究,她发现留守儿童的主要心理问题表现为儿童自卑心理加剧、性格抑郁、喜欢自我封闭、为人处事孤僻不合群,一些儿童产生憎恨、仇视的畸形心态,甚至出现暴力化倾向。而性格孤僻、脆弱、渴望亲情成为留守儿童最大的心理问题。 在尚晓援话语中,她一直向记者强调要让留守儿童和他们的父母团聚。“目前的户籍所带来的进城难、落户难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分离父母和孩子的阻碍,这影响的不是少数,中国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儿童都是和父母分开的。给孩子在城里上学、就医创造良好的条件,也是给未来的人力资本做投资,使这些孩子拥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和更高的素质,能够造福社会。”尚晓援说。 “但是,在现实的社会背景下,这些途径很难在短期内实现。所以,留守儿童问题需要从‘解决’思维转变为‘应对’。”叶敬忠说。 对此,潘璐也认为,在城市生活的流动儿童同样面临社会排斥和社会融合的困境。户籍制度的壁垒使得流动人口社会保障制度的建立完善、教育资源的分配使用、教育(以及高考)制度的地区协调等问题难以在短期内得以解决。城市生活的不稳定性、边缘性与社会排斥甚至会给农村儿童带来更大的成长风险。 查阅相关资料,记者注意到,“二次留守”正在成为一些孩子所面临的又一个尴尬境遇。“二次留守”的意思是,“小候鸟”满怀希望来到陌生城市与久别的父母相聚,人生地不熟、爸爸妈妈也没有时间相伴,“千里来相会”的他们面临再次空巢与亲情疏离的窘境。 更令人担心的是,“小候鸟”们在城市中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胁。2012年7月22日,刚从老家湖南衡阳来到广东佛山三天的桦桦在从五楼跌落下来后,被钢管刺穿胯部,生命垂危。不仅如此,“小候鸟”被拐卖的事件也曾发生数起。 对此,全国律协未成年人保护专业委员会秘书长张雪梅则分析认为,目前对留守儿童的保护还缺少针对性、综合性,相关法律、法规、政策滞后,可操作性不强。完善对留守儿童的法律保护体系是从根本上解决留守儿童问题的保障。建议加快对不适宜法律法规和政策的修订、制定,如户籍法律制度、教育政策等。切实将男女平等、儿童优先的原则纳入法律法规政策的制定、修订中,特别关注农村留守儿童教育权益、人身权益与财产权益,消除对农村留守儿童的歧视,增强法规政策的适时性与可操作性,有效保障这些条款的实施。 在叶敬忠看来,实现不再留守,只有两种方式,除了让留守儿童随着父母一起到外出务工的地方生活外,就是真正实现外出务工人员就地就业,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外出。 在走访中,山东省苍山县六合村的村主任向记者讲述了他的解决之道。 “六合村现在有些‘空村’的感觉,是因为地处山区,农民感觉无地可种,收入过低,所以外出打工。但是,我现在正在努力将村集体所有的九顶莲花山将近7000亩土地进行利用,栽果树、核桃以及花椒,吸引外面的人回家,彻底解决留守问题。”这位村主任介绍说,“以核桃树为例,计划人均承包50棵至100棵,五年后进入收益期,10年左右每棵收益500元左右,之后会逐年增长”。 “村委会免费提供核桃苗,村集体土地认领性开荒,免10年租金,承包70年。而且主要产业核桃树是11月左右种植,其余时间可以就近打工。”这位村主任说,“之所以有了这个计划,首先是村里的留守问题亟待解决,另外村里人在外主要从事苦力收入并不高,再过十年就无法干壮劳力的生计了,到时候怎么办?” “如何吸引外面的人回来是个棘手问题。”在这位村主任看来,因地制宜,让外出务工的人回家开发自己的家园,实现家的团圆,才是解决留守问题的根本之道。本报记者赵丽 http://news.xinhuanet.com/health/2013-09/19/c_125414667.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