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现线索
2011年5月30日,志愿者八方客接到了寻家张凡的登记信息,八方客与张凡取得联系,经过沟通,了解了更详细的信息。据张凡回忆,爸爸叫张贵平,妈妈叫张利咏(音),自己长得很像父亲。爸爸家是仙桃农村的,妈妈的老家是公安的,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自己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很少见到父母。家中有一个大伯和一个姑姑,爷爷奶奶说武汉有个亲戚,但具体是什么亲戚就不知道了。从小跟爷爷奶奶走过很多地方,不是长住一个地方长大的。9岁那年,跟随爸爸来武汉做生意(在武汉动物园附近,加工伞),爸爸因生意纠纷逃离武汉,张凡被对方扣留下,帮别人干活。听说户口本也在那人家里。在张凡被扣的5年间,他做过麻辣烫、端过盘子、给人家看过孩子。当时抱着替父还债的心里(我在他们家里给他们做了5年左右的事我不知道这5年可以不可以还他们5万——张凡原话),忍受了很多委曲。15岁跑出来后,因年龄小打工也没人敢要,只有在外流浪,温饱不继。后被一家好心人收留一段时间,帮干家务,每月还给200—300元生活费。那段时间给张凡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他至今仍非常感激那家人。爸爸逃离前2—3个月自己和爷爷奶奶住在武汉蔡甸附近住。听说父亲逃离后对方曾去沙市用暴力手段找过大伯,并发生冲突,后沙市警察介入过,这些人后被处理(不确定)。
有了这些线索,八方客尝试在网络上搜索“张贵平”相关新闻。
功夫不负有心人,6月4日,八方客在网上找到了一则武汉晨报2004年的新闻。新闻中提到湖北仙桃有个叫张贵平的人,新闻中的张贵平年龄、地点与行为与张凡的父亲相似度很高。八方客最终将重点锁定在仙桃埫口镇。
二、百里奔波
八方客把这条线索发到宝贝回家湖北群,希望能得到湖北仙桃志愿者的协助。很快,湖北志愿者“仙桃武汉汤”(我们称他“老汤”)通过查询仙桃张贵平,发现埫口镇金河村三组有一家情况相似,家庭人员构成也吻合。
6月16日老汤去该村调查,但这户人家已搬离此地多年,邻居也不知他家的去向。从邻居处了解到张凡的妈妈不是本地人,可能是公安县的、疑似张凡的姑姑嫁到了汉川市联合村,但邻居没有告诉姑姑的名字(实际上,因张贵平和其哥哥与外界有些经济方面的纠纷,邻居故意提供了假信息,老汤为此骑摩托车跑了近100公里。虽得到是假信息,但从“张凡的妈妈不是本地人,可能是公安县的”这一条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张凡的家)。
志愿者通过网上查询,汉川市有三个联合村:汉川市西江乡联合村、汉川市分水镇联合村和汉川市新河镇联合村。
6月17日,志愿者分别打电话到这三个镇核实情况,新河镇回答无联合村;分水镇有联合村,但接电话的工作人员不提供联合村电话并随即挂断;西江乡工作人员很热情,提供了联合村肖书记的电话。志愿者与肖书记通过两次电话,肖书记也很热情,问了村里几家但谁也不知道有此人,肖书记答应周一和志愿者一起去当地派出所查。
得知即将找到姑姑,张凡非常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去找。
三、姑侄相见
6月20日,志愿者八方客和张凡、老汤及湖北经视、湖北教育电视台一同前往汉川市西江乡。西江乡黄主任提供了热情的帮助,但经查联合村吧并无从仙桃嫁过来的人,寻亲一时陷入了僵局。
老汤再次找到埫口镇金河村王书记的电话询问,电话中,老汤报了自己的单位,取得王书记信任后,王书记告知:疑似张凡的姑姑叫张美姣,嫁到了黎角村。经西江乡帮助查到黎角村黎乡长的电话,最终得到确认。
随后一行人来到黎角村,通过黎乡长找了张美姣,“姑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张凡嘴角的疤(小时候被牛踢的)后说:“就是我的伢“,姑侄两人抱头痛哭。
来到姑姑家,张凡看了小时的照片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照片,虽然记忆模糊,但仍倍感亲切。
从张凡姑姑那里,我们了解到:张凡出生时,爸爸妈妈才18岁。后来爸爸妈妈离婚了(遗弃张凡前),后家里将房子卖了弄他出来的,所以张凡老家已没有房子。
张凡被遗弃后张贵平谎称张凡被他妈妈带走了。家人得知张凡遗失后,鉴于张贵平逃债,也不敢去找当事人,后来就再没有线索。张凡是他们家第一个男孩,爷爷奶奶很看重,心里一直放不下。最近看到电视上有寻亲的,正准备要去电视上找张凡,没想到今天真找到了。
之前的新闻中查到,2004年,张贵平再次坐牢,目前仍在服刑。当张凡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沉默了很久说:“真不希望他再犯什么事啊”
张凡的堂姐现已结婚,就在武汉。
遗憾的是张凡最想见的爷爷奶奶均已去世,在认亲的路上听说爷爷奶奶已去世,张凡当时就失声痛哭。到了姑姑家后,张凡还去给爷爷奶奶上了坟。在坟前,他再次号啕大哭。这哭声既有对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有对自己人生的坎坷、委曲的发泄。
这些年张凡之所以一直没有离开武汉,是梦想着有一天家人会来找他,但事实上张贵平2004年前一直在武汉,只是张凡并没有等到。
张凡以前也曾在其它媒体求助过,但最后均无果。最近在无意中看到宝贝回家网,登记后他本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他很是感动。
张凡的户口信息系统里还有,补办户口本和身份证已无障碍。至此,历经坎坷的张凡终于圆了回家的梦。
后记:
张凡是不幸的的,亲人近在咫尺却找不到回家的路,让他独自一人在异乡体会思家的痛苦。但张凡又是幸运的,被好心人家收留,让他得到了家的温暖。正因为这短暂的温暖,更加坚定了他回家的念头,这让他在寻亲之路上走的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