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无家可归的“流浪天使”——探访街头流浪儿童

新华网北京１１月２３日专电（新华社“中国网事”记者罗争光、俞菀、李劲峰）贵州５名孩子在垃圾箱里取暖，结果因为窒息，去了天堂。我们每天都在努力，可我们依然有太多无奈。在这个初冬时节，网民纷纷掀起关爱和帮助流浪儿童的倡议与行动，“中国网事”记者也走上街头，寻找那些依然无家可归的“流浪天使”，我们希望尽快发现他们，我们又不希望发现他们……    （直面流浪儿童）谁是伤心人，谁是好心人？
    上海，小雨，阴冷。记者在上海火车站的广场、候车厅以及附近楼宇的屋檐下巡走两个多小时，没有发现流浪乞讨的青少年。在广场前停着一辆写着“救助专用”的面包车，一名执勤民警告诉记者，近期加大了街面巡查力度，很少再见到流浪乞讨儿童。
    在上海地铁一号线上，记者看到一名妇女领着一名小男孩卖唱乞讨。当记者试图与他们搭话时，这名妇女带着孩子立刻转身离开。
    在上海市救助管理站的流浪乞讨未成年人宿舍，４个孩子躺在干净的被窝里，见有人进来，３个男孩好奇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张望。他们是从甘肃来上海“打工”的小自、小培和小小（均为化名），小自和小培１６岁，小小１３岁。
    小培告诉记者，他们是一个村的，为赚钱相约出来“见见世面”。此前在上海一家拉面馆打工，因摔坏了老板的摩托车，他们便流落街头。目前，上海市救助管理站与３个孩子的父母均取得联系，工作人员将送他们乘火车返家。
    在武汉，记者在街面巡访时也未能遇到流浪的孩子。记者来到武汉市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这里收助了２９个孩子，６个孩子由于缺乏家人照顾或没有回家路费暂时在这里接受救助，但其余孩子由于不少存在智力障碍或因为无法提供家庭信息而长期在此滞留。
    ９岁的男孩皮皮（化名）曾在外流浪一个月。因为母亲长期吸毒不在家，刚上三年级的皮皮，在新学期只读了几天书就开始街头流浪。一名好心的网吧店主给他提供食物，晚上留他睡在网吧。因始终找不到皮皮家人，这位店主只好联系了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
    皮皮告诉记者：“妈妈吸毒时，就像电影里一样，好恐怖”。平时，妈妈就给他几块钱，有时候连续一周都见不到妈妈，钱花光了，“饿了就睡觉，睡着了就不会饿了，饿醒了就喝点自来水。”现在，武汉市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仍然联系不到皮皮的母亲，因为他的监护人依然是他的母亲，救助机构还无法将其送往儿童福利院等机构，只能继续帮他寻找母亲，“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网民感言）还有多少孩子会被送到救助站？
    当“中国网事”记者与流浪儿童面对面采访的内容在微博平台进行直播后，网民纷纷表达了感慨与评论，除了感慨与呼吁支持，网民集中关注了３个问题：
    一是面对流浪乞讨的儿童，我们应该如何反思？如何对待？网民“李彦ｘｉ”感叹：“其实很多乞讨或卖艺的人是遭威胁的……孩子们更无辜”，网民“辉哥哥１２３４５６７８”认为：“分不清真假，就是同情也是被愚弄。”
    二是很多网民反思男孩皮皮的遭遇，如果监护人不能尽到监护义务，我们应该怎样让孩子们过得更好？网民“活力九月天空”认为：“对这样的家长，应该取消她的监护权；对这样的孩子，政府主动救助并辅以社会收养救助！”网民“９１９布衣”认为：“在法律不承认个人及机构抚养权利的现在，国家该承担起责任。”也有网民建议，孩子的妈妈因为毒品不能自拔，但孩子还需要妈妈，所以社会应该“帮助她解毒，回归正常生活”。
    三是反思如何不让更多的孩子流落街头，比如教育部门的管理、童工问题的严查等等。如网民“熊熊爱面面”看到躺在救助站的孩子拿着书本，感叹道：“他的眼神还很清澈，他在告诉我们他想念书，社会应该帮帮他们。”网民“蓝”认为，餐馆老板招用童工，应该严查。
    上海市民政部门介绍，今年救助的流浪儿童在１２岁至１７岁之间，主要来自中西部省份和偏远贫困地区。他们流浪街头的主要原因有：盲目打工后出逃、逃学或打游戏，为了“见世面”、“长见识”、“闯荡江湖”等。武汉救助部门则表示，孩子们流浪的原因包括出走、被遗弃、被拐骗利用乞讨、外出务工或会见网友无法返家等。
    （记者手记）何时让他们不再有流浪的理由？
    当记者在街头“寻觅”了许久却始终没有遇到流浪孩子时，心里多了不少安慰。当然，这也可能是记者走过的地方还太少。然而，依然身在救助机构的那些孩子，每一个人的经历都让记者感到心酸。
    看着这些孩子们无家可归或者有家难回的理由，记者和不少网友感到格外可叹、可悲……但愿每一名路人、每一个你我他、每一个职能部门，不要对这些理由“一笑而过”，让我们一起行动，不再给他们任何流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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