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大学生朱大鹏失踪108天后手机突然想起 朱大鹏已整整失踪108天。 大鹏22岁,东阳人,浙江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大四学生。去年12月29日中午12点,正在寝室床上看NBA新闻的他,突然下床,拿了把伞走出了浙大玉泉校区的宿舍楼,从此没有任何消息。 室友回忆,他出走前两天的晚上,手机黑屏,没去修。除此之外,经警方调查,他还有两个反常举动:一、出走前,把父亲汇过来的1000元生活费一次性取了出来,而他一向节俭,平时取钱,一次从不超过200元;二、28日晚回寝室前,他在校外网吧上了25分钟的网…… 1月8日,朱爸爸委托快报刊发寻人启事,大鹏的事马上引起关注。除了微博网友的热心帮转,朱爸爸手机上,也不断接到好心人来电,虽说没有实质性线索,但大家的安慰、关心,让朱爸爸心里暖了不少…… 1月10日,大鹏家人靠沿路监控,一路找到了普陀山。普陀山景区监控显示,大鹏是12月30日(去年)下午四点半左右,下渡轮,自己买票进了景区。(详见本报1月11日A10版) 今年1月12日,普陀警方在普陀山朝阳洞景区的一个小佛洞里,找到了大鹏的钱包(里面身份证、银行卡全在)、雨伞和两个矿泉水瓶,一个是空的,一个还剩一小口。 线索从此就断了。 父亲一个人骑自行车、睡山洞,在山里找了三个月 知道大鹏的情况后,普陀警方发动大量警力进入普陀山景区,地毯式搜山,之后还两次出动警犬,但除了朝阳洞发现的一点大鹏随身物品,再没有更多收获。 但朱大鹏爸爸并没放弃。 “他妈妈也很想留下来跟我一起找,但这里食宿太贵了,两个人一起,吃不消的,我只好叫她回老家。”为了省下交通费,朱爸爸把老家那辆骑了多年的自行车拉到了普陀,骑着它到处找儿子。 “刚开始,我也试着在普陀市区里找过,确实有了一点线索。那边一家医院停车场的保安给我打电话,说见过大鹏。” 朱爸爸赶紧带着照片赶了过去,保安一看,确定就是。“保安说,他前一天中午,见大鹏站在停车场边上,好像是想向人家讨钱。他走上去问,大鹏就走开了……” 朱爸爸循着这条线,在市区里奔忙了几天,还是毫无进展。 “这时候我就在想,事情只剩两种可能性,一是跳海,二是出家。”事实上,警方也委婉地跟朱爸爸说过,大鹏已跳海的可能性,高达60%。 “我没见到他(指大鹏),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他出走前也没受什么委屈、打击,怎么可能寻短见呢?” 于是,朱爸爸开始怀疑,儿子出了家。普陀山是佛教圣地,大小寺庙几十座,他开始一座座找。 “我都是趁他们做功课的时候去找,这时候寺里的僧人最集中。”寺里有早课、中课、晚课,开始时间分别是早上5点、上午9点半和下午5点半,每次一小时。朱爸爸一般一天就守在一座寺庙里,看上三次,把寺里每个人都认一遍。 “我这样找了一段时间,把普济寺的方丈道慈大和尚都给惊动了。方丈找到我,劝我别找了。他说寺里不会随便接收上门说要出家的人的……” 朱爸爸听了有点灰心。 但几天后,山上一座小庙里,几个老香客又悄悄跟他说,山里一些小寺庙,可能会收留有意出家的人,留寺考察一年。如考察通过,且一年后,本人出家的意愿依旧强烈,寺里就会推荐他进佛学院。朱爸爸决定,还是继续在寺庙里找。 这一找,就是近3个月。除了普陀山,周边朱家尖一带的大小寺庙,他也都几乎找了个遍。 “这几个月,日子是难过了一点,但总算还有希望。”3个月来,为了找人方便,朱爸爸一直住在普陀山景区里。 旅馆标间住不起,就等路边店铺关门后,跟店主商量,在店里打个地铺,每晚40块钱。饭店吃不起,就一日三餐都吃泡面。 “农历二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生日,香客把山里都挤满了。那几天,我住的这种路边店也涨价涨得厉害,睡一晚要三四百块,我没办法了,只好去外面找个没人的山洞睡。地上铺点报纸,蛮硬的,晚上冷了,还要起来稍微跑几圈……” 山洞实在睡不惯,见南海观音像前有片广场,朱师傅又带着几张报纸,在广场上对付了几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4月6日。 大鹏偷偷回到杭州? 6日一早,“大鹏的手机”奇迹般的响了。 大鹏走时,把他黑屏、没法使用的iPhone也拿走了,但没带充电器。 为了多一线希望,朱爸爸拿着户口本和大鹏的身份证,去移动营业厅把大鹏的sim卡复制了一张,插进了一部新手机,大鹏的手机由此“复活”。 大鹏是个内向、比较“宅”的小伙,交际不算广,这部手机,几个月来还没有响起过。6日早上,听到这部手机有来电,朱爸爸一时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英孚教育上海总部打过来的,他们说大鹏今年3月24日填了张信息采集单,要报名参加他们的试听课程,但最后却没来。”朱爸爸又是疑惑,又是惊喜,“大鹏的信息,是杭州分部传过去的。我第二天就赶回了杭州……” 英孚教育杭州分部,就在黄龙一带。工作人员很快帮朱爸爸查到了当时处理这张单子的业务员。坏消息是,这个业务员刚刚因为伪造信息采集单被开除。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约他出来吃了夜宵。他承认自己为了业绩,伪造了一部分信息采集单,但他一口咬定,大鹏这张单子,绝对是24日那天大鹏亲手填的。” 朱爸爸找来单子一看,上面的字迹明显不是大鹏的。“这一点,业务员也有说法。他说那天刚好下雨,好多张单子淋湿了,他回到单位,特地誊写了一遍……唉,我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说真话……” 这位前业务员,还带着朱爸爸去了他当天派单的地点——文一路物美超市。 “前天下午,我把大鹏他妈妈和他嫂子都叫来了,一起去超市看监控。3月24日下午2点18分,真的有一个身形、走路姿势都和大鹏一模一样的小伙子经过超市门口……可惜脸不大清楚,不能百分百确定。” 朱爸爸:我不会放弃的 昨天一早,我们和朱爸爸一起赶到浙大紫金港校区,去最初受案的西湖公安分局求是派出所,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请求帮助。 几个月不见,朱爸爸外貌变化很大:本来身形挺拔的他,现在瘦了一大圈,加上没来得及刮的一脸大胡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倦。 “大鹏他哥已经成家立业,他自己也马上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了,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以后都可以不为他们兄弟俩操心……”朱爸爸坐在派出所外的长椅上,不住叹气。 朱爸爸名叫朱国堂,49岁,在东阳老家干装修。这几年慢慢开始承包一些小工程,虽还算不上富裕,但日子已经很安稳。 没活的时候,他还会玩玩雕刻、练练书法,在乡里早已声名远播。但这次大鹏的事一出,马上占领了他全部的生活。 “但我不会放弃的。我最近刚听人说,现在年轻人爱玩微信,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请公安帮我们查查大鹏的微信记录,说不定里面有蛛丝马迹。” 最后,警方表示,因物美超市的监控精度较低,看不清人脸,目前还不能确定大鹏真的回到了杭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