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8日下午四点多,我在上海普陀区真光路靠近梅川路,百联中环购物广场附近发现一乞讨小孩,由一位眼睛有问题的女子带着。当时小孩坐在地上,啃一堆几乎没有一点肉的骨头。
我就近买了一盒锅贴过去,和小女孩交谈。小女孩不吃,也不说话。我问旁边的那个女子,她说孩子是她的女儿,她们是从河南来的。但是小孩有点怕她的样子,和她不是很亲密,她逗小孩说话,小孩也不说;逗小孩叫她妈妈,小孩也不叫。自始至终小孩都不敢吃我给她买的锅贴。
我马上就近找了一间网吧,把这个事情在群里说了,希望大家一起过来救助这个小女孩。十九空间答应了,四十多分钟后就到了。这期间我一直在马路对面的小吃店里观察她们,打算她们一有走的打算就去拖住她们。好在她们一直坐在那里乞讨,没有要走的意思。
十九空间到了之后我们就报了警,警察五分钟之内就到了。做了记录,并且盘问了那个女子。在我们的要求下,警察把她们带去了派出所。我们一直跟着。在派出所里,我们要求他们查明孩子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并要求做DNA鉴定。
警察显得很吃惊,先是跟周围的同事把这件事情当笑话说了一遍,并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验DNA的事情。其中一个警察问我们:“知不知道验DNA多少钱,十几万呢,你说验我们就验啦,这个钱谁出。只有两种情况我们才验,一种是验证尸体,一种是亲子鉴定,要家属要求的。”我们说:“昨天新闻里刚播的,为了拐卖儿童的事情,各地警局都建立了DNA库,难道新闻瞎说。验一下不过几千块钱的事。”他又说:“有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我当了警察三十年了,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我们强烈要求调查清楚,他不过问问姓名,身份证号码之类的。那个女子说自己叫王改霞,河南的,但是身份证号码不记得。警察当着我们的面在电脑上查,这个名字查出不少,但还是不能确定她们的身份。在此期间,我一直在逗那个小女孩说话,并且鼓励她叫那个女子妈妈。那个小女孩很抗拒的样子,一声也没有叫那个女子妈妈。在警察面前也一声儿都没有叫过。
我明显感到他们又是在拖时间,于是给强生宝宝打了电话。宝宝给了我两个号码,一个大树,一个铁观音,大树在电话里跟警察交涉完,那个警察跟我说:“随便找个人打个电话就说自己是公安部的,我不相信。”我没有答他,反问:“作为普通市民就没有了解真相的权利了,我们有权要求你查明这个孩子的身份。”他们还是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拒不答应做DNA鉴定。并说那个女子说了她公公的号码,他们在里面打过去询问过了,他公公证实那个女子的丈夫是神经病,有一个孩子。当时我奇怪,说:“那个女的跟我说她有两个孩子。”那个警察马上改口说:“是两个孩子。”并说他们调查了,也只能调查到这份上,能做的都做了,并且一直不停地强调没有验DNA这回事,从来没有听说过。又开始要求我们出示志愿者证件,说一些不符合程序啊,没有文件啊等等的官话打发我们。同时,那个女人和孩子被带到里面询问,可以听到孩子叫她“妈妈”的声音。
后来我又被叫进去被另一个警察单独询问笔录,那个警察态度还好,除了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要多管闲事外没有为难我。并且暗示我孩子不是拐来的,最多是借来乞讨用的,博得别人的同情。
等我出来,外面的警察显示调查已经结束,那个公公证实了女子的身份。我们不甘心,想要那个公公的号码,想了解号码归属地是不是河南。那个警察一开始同意了,但是我们要的时候,他又说我们没有权利知道这个号码,他作为警察,有义务要保护别人的隐私。并且又说出什么乞讨的也有人权,我们这样诬告她,她可以反过来告我们,赔钱赔死我们之类的话。当时已经九点多了,我们和警察反反复复地说了很多,大树也和他们通了两次电话,我还给铁观音打了电话,向警察复述了他的话。尽力证明我们有要求验DNA的权利,并且强烈要求在未查明孩子的身份之前绝对不能放孩子走。但是效果不明显,警察的态度也越来越明确,我们想要跟进这个案子,需要出示组织的正式介绍信等等,他们给我们打了一张接报回执单,就让我们回去。再争辩也没有效果,我们只能回去,寄希望于大树和铁观音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以为已经没希望了。这次行动又失败了。
谁知我到家不久,大概十一点半多,又接到了那个警察的电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已经上网看过,知道了宝贝回家寻子网这个网站,并且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打电话向河南公安局求证,河南公安局的警察说下雨,要明天才有答复。那个女人和孩子都在公安局,没有放走。他也觉得不应该听那个公公的一面之辞,答应要做DNA鉴定。一定会查明孩子的身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事情到目前为止,我们现在在耐心地等待DNA检测的结果。
坤爸借用:
上海群 上海普陀-大刀 见到过那个女人带孩子行乞,可以为此现象证明。
大树借用:
地点北京:(当时在北京开会)
28日下午接到宝贝回家“上海志愿者阿四”志愿者电话描述后,一是要求志愿者向警察讲明公安部的规定(处警民警警号029128);二是与警察对话,由于警察听不清楚,又打过去;用志愿者手机警察接话后要求找领导,然后,派出所领导赵警官接话;要求查明孩子和控制人身份或者做DNA鉴定,如果查不清楚不能放人,并要求派出所给上级公安部门上报情况;;赵回答:没有接到上海市类似做DNA通知,公安部的通知也没有接到,并同意上报情况。三、为了不使不明身份孩子被控制人领走,通完电话后即给公安部刑侦局两名领导面报情况。 四、志愿者将详细派出所详细名字(上海市普陀区长征派出所)发来后,当即转给刑侦局要求与上海市公安局联系。
29日凌晨,宝贝回家志愿者“上海蔚蓝的天空”和“上海志愿者阿四”分别来短信说:警察回复同意做DNA签定,让志愿者等待消息。
2009年7月6日
公安部刑侦局非常重视,责成上海市公安局对疑似被拐孩子进行了亲子身份鉴定。2009年7月2日,经过DNA鉴定,结果为亲子关系;7月3日,上海市公安局给公安部进行了汇报,并感谢志愿者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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