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程序我已经戴好了手套,举起了双手,准备接过新生儿。这个时候,张主任对我说,这个产妇特殊,有传染病,不要传染给你们。我老了,不怕传染,我来。张素霞将婴儿接了过去。20多分钟后,张素霞(又用名张淑侠)将婴儿抱出产房。”7月16日晚,为陕西富平被拐婴儿接生的三名助产士之一王星星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这样说。 为何冒险为董某接生 考虑到产妇是张素霞熟人,张素霞是主管医生,尤其又是自己的领导,三名助产士只得冒着被感染和违规的风险,为董某接生。 三名助产士说,当天19时20分,产妇董某进入富平县妇幼保健院产房。20时50分完成分娩。司欣是负责接生的助产士,助产士张玲和王星星负责观察、记录和辅助工作。当晚值班负责董某的一线大夫为张爱丽、二线主治大夫为董巧丽,三线大夫是产科副主任、副主任医师张素霞。 妇幼保健院当天为产妇做的一份产前检验报告显示,产妇某项传染病检测结果为“弱阳性”。这份报告的“送检医生”为“张素霞”。 虽然弱阳性并不代表产妇一定是这种传染病携带者,但按照规定,此类情况必须上报。产妇也应该去省级医院确诊,并应该在具备传染病防护能力的医院生产并接受相应治疗。 考虑到产妇是张素霞介绍进来的熟人,而且张素霞还是产妇的主管医生,尤其又是自己的领导,三名助产士只得冒着被感染和违规的风险,为董某接生。 为何将新生儿交给张素霞 同样考虑到产妇是张素霞熟人,助产士们对“三线医生直接为产妇接生”的非常规现象没有提出质疑。 针对“三线大夫张素霞为何能在产房参与接生”的问题,三名助产士说: 富平妇幼保健院产房和大多数医院产房一样,内部分为待产室、分娩室、观察室三部分。通常情况下按规定,由病房护士将产妇带到待产室,将其交给接生助产士。因为考虑到这名产妇有携带传染病病毒嫌疑,担心污染待产室,接生助产士司欣直接将产妇带到了分娩室。没几分钟,张素霞就来到了分娩室参与接生。同样考虑到产妇是张素霞熟人,助产士们对“三线医生直接为产妇接生”的非常规现象没提出质疑。按产科“母婴同室”制度要求,负责接生的助产士司欣在产妇成功分娩后,本应把婴儿交给助产士王星星。司欣处理完胎盘后,应将孕妇推到观察室观察,之后做分娩记录。 助产士王星星则应该给婴儿擦洗身体,并配合助产士张玲,做好观察记录后,包裹好婴儿,将其送到观察室的母亲身边。 母婴同室观察两个小时后,若无异常即回病房。 然而实际情况是,张素霞代替王星星接过婴儿,擦洗、包裹后,最终将婴儿抱走。 她急匆匆接过婴儿,没让我们看。我只看到一个男活婴,并没看到孩子到底有没有畸形。 负责接生的助产士司欣说,产妇刚进分娩室时,宫口没有全开。张素霞给产妇输了40分钟催产素,之后宫口全开。 20时50分产妇顺利分娩。司欣正准备将刚刚落地的婴儿交给王星星,张主任对我们说:“这个产妇传染病弱阳性,你们都年轻,我老了,不怕被传染病传染。你把小孩交给我处理,你管大人。”随即张素霞接过婴儿,迅速擦洗包裹后将其放入观察室。 司欣处理完胎盘后,搀扶产妇走出产房。此时张素霞也从观察室出来,与司欣一起扶着产妇,将其交给家属和病房护士。 司欣说,按常理,孩子有畸形我们应该发现。但是因为她急匆匆接过婴儿,没让我们看。我只看到一个男活婴,并没看到孩子到底有没有畸形。 司欣还说,此前也曾亲历过张素霞参与接生,并在产妇成功分娩后直接接过婴儿的情况。 助产士王星星说,婴儿出生约20分钟后,自己发现婴儿还放在观察室,就问张主任:“家属怎么还没来抱小孩?”张素霞回答:“家属来了在门口等着呢。我抱给家属就行了。”随后张素霞拿着病历、抱着婴儿走出了产房门口。 为何改动两份病历 按张素霞指示,王星星在《分娩记录》和《婴儿记录》上都做了改动。 针对“新生儿的《分娩记录》和《婴儿记录》被更改”的情况,王星星回忆了张素霞指令她改动的经过: 7月17日早晨,张素霞拿着已经填好的《分娩记录》和《婴儿记录》,让助产士张玲修改。张玲说自己正忙着,没空修改。张素霞就叫王星星修改。刚刚工作两年的王星星知道记录不是随便改的,但由于张素霞说之前没发现畸形,后来才发现的。而且婴儿一出生就被张素霞抱走了,王星星根本没有机会对婴儿进行体检,因此信以为真。按照张素霞指示,王星星在《分娩记录》“备注”一栏,添加上“第四条”:“新生儿畸形”。并在《婴儿记录》的“畸形种类”一栏中,将原来填写的“外观无畸形”中的“无”字改成了“有”字,并在后面添加了“尿道下裂”。 王星星更改记录后,要求张素霞按照规定在两处更改的地方签字。可张素霞只在《分娩记录》更改处签了字,没有在《婴儿记录》更改处签字。 王星星说,《婴儿记录》中有“特别记录”一栏,一般用于填写医生治疗意见。案发后才听护士说,婴儿父亲来国峰在张素霞的欺骗诱导下,在《婴儿记录》“特别记录”一栏,签名“要求放弃小孩”。据新华社电
http://china.huanqiu.com/hot/2014-12/526726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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