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警方斩断"贼娃"幕后黑手

伊凡/绘

  核心提示
  提起西安街头的这些外省籍未成年小偷，许多市民都感到既头痛又无奈。这些看似零散的街头盗窃案背后，实际上存在一个个组织严密的、分工明确的犯罪集团。为对其进行有效打击，并挖出深藏在幕后的黑手，今年9月份以来，我市警方集中力量开展了打击外省籍未成年违法犯罪人员专项行动，深挖幕后黑手，解救“迷途”少年，并送他们回家，目前已取得初步成果。
  警方保持对街头“两抢一盗”强势打击的同时，提醒广大市民，平时仍应做好最基本的安全防范，不给小偷任何可趁之机。
  ■记者 胡利强
  快两个月了，在东大街做生意的郝女士发现，曾经常常在街头出现的外省籍未成年小偷似乎没了踪影。“这些娃真的再不会出现了？那就太好了！”
  提起西安街头的这些外省籍未成年小偷，许多市民都感到既头痛又无奈：那些徘徊于车站路口、天桥上下和繁华闹市的外省籍惯偷，不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窃，有时被发现后居然变暗偷为明抢，并对失主或制止他们的人进行谩骂殴打，气焰十分嚣张。这一“癣疥之疾”不但长期困扰着本地市民，也给我市的对外形象造成了不良影响。今年9月份以来，我市警方集中力量开展了打击外省籍未成年违法犯罪人员专项行动，深挖幕后黑手，目前已取得初步成果。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外省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如此猖獗？如何才能从根本上有效遏制这些多发性侵财案件的发生？记者近日进行了走访调查。
  小偷很“凶猛”
  偷不着连抢带打
  曾在师大路和长安南路十字当协勤员的刘师傅告诉记者，以前路口没有封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几个孩子，随着上下班的人流来来往往，趁人不备就拉人包上的拉链或掏人兜。“这些事你还不敢管，一管不远处就会冒出几个壮小伙过来找茬，有时候还拿出刀子吓唬人，实在可恨。”他曾亲眼看到，一个试图制止小偷摸包的男青年被一群人追打了十几米，最后不得不夺路而逃。
  网友casinodemon的经历则更称得上惊心动魄。今年9月23日下午，他去买书时途经交大商场，突然发现有人手伸进自己包里，转身发现是一名17岁左右的小伙子。小偷看被他发现后先是缩了手，但紧接着又骂骂咧咧来扯他的包，其身后的两女一男也赶过来围攻。“他们一个个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威逼我，先是抢我包的男的一边扯我的包，一边用脚踹我，我死死地拽着包，紧接着是那两女一男全都围攻上来向我的身上乱踹，用拳头打我的头和脸，打完后他们有说有笑地搂肩搭背，晃晃悠悠地潇洒离去……”
  网友casinodemon说，回顾一年多来，他被小偷“光顾”已不止一次了。去年在东大街，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伸手时被他发现，见其年龄小他就没有计较，还劝其回家好好读书。随后他继续逛街，没想到在大差市东北角的一家服装店又见到了这个小姑娘，她的手刚刚伸进一个行人的包里。他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再次制止了其行窃，这时来了一个比她稍大的男孩子，拉着小姑娘骂骂咧咧地离开，还扬言要教训他。当时他还质问店员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恶人为非作歹竟无动于衷，对方却说，这种事在他们门口天天都要发生，而且这是一个团伙，他们既不敢报警也不敢制止，怕惹火上身。
  经常去外地出差的贾先生不无感慨地说，他一直为出生在西安这样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地方感到自豪，但也经常听外地朋友抱怨西安小偷太多，“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觉得脸上发烧，想想自己以前在火车站、康复路、小寨一带的所见所闻，真是羞恼难平、无地自容。”
  案件难处理
  抓了放放了抓的尴尬
  小偷这么猖狂，警察为啥不能好好管一管呢？不少市民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据记者从公安部门了解，事实上，我市警方一直没有放松打击整治力度。从2004年至今，结合创建“平安西安”一系列战役行动和专项活动，市公安局每年都组织开展以有组织小偷扒窃绺窃活动为重点的集中打击行动，先后抓获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数百人次，并通过相关城市民政局救助站全部遣送回原籍。
  “这些打击整治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并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时有反弹。”市公安局刑侦局三处二大队大队长张展雄坦言，对这些外省有组织小偷扒窃绺窃活动，警方在实际工作中存在取证难、处理难、审讯难、抓捕难。由于作案的大多是一些不满14岁的孩子，抓了以后难以处理。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顶多关8个小时就得放人，不满14周岁的违反治安管理的还“不予处罚”。因为语言不通，许多被抓的未成年人听不懂民警问话，有些还故意装聋作哑不配合民警，甚至故意说谎误导侦查方向。有的惯偷还动辄自残，警方不但要管他吃、管他住，还要给他治伤。个别被遣送回去的还会流窜回来。迫于无奈，有些基层派出所只好将这些小偷白天收一天，晚上再放出去。而犯罪分子正是瞅准这一点，越发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公安新城分局刑侦大队侦查员陈佳曾长期在基层工作，他告诉记者，破一个街头盗窃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往往难以迅速结案，很多时候派出所民警也是有心无力，因为实在是分身乏术。“像长乐西路、长延堡这些派出所，平均一天要处警50多次，许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处理完，十来个值班民警忙得连轴转。”同时，出于个人安全或其他利益考虑，很多失主不愿意站出来指证嫌疑人，导致不少犯罪分子因为证据不足而逍遥法外。“我自己就遇到过类似情况，感觉实在很无奈。”他说，在派出所工作期间，一次上班途中看到有小偷行窃，他立即上前将其制服，并让失主一起去所里录口供，但后者却一心只想拿回自己的钱包走人，任他再三劝说都不管用，最后只有不了了之。
  幕后挖黑手
  摧毁犯罪“金字塔”
  “以前我们还觉得这些外省小偷是散兵游勇、分头作案，后来经过研判，慢慢发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犯罪网络。”张展雄说，这些看似孤立、零散的街头盗窃案背后，实际上存在一个组织严密的、分工明确的犯罪集团。如何集中力量对其进行有效打击，并挖出深藏在幕后的黑手，成了摆在我市公安机关面前的一项重要课题。
  今年4月，刚刚从公安部刑侦局调任西安市工作的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长杜航伟，在对全市社会治安进行了深入的调研后指出，必须将打击各类街头犯罪作为当前重点，切实将街面上老百姓天天看得见、碰得着的地方治理好。为此，市公安局及时作出调整，对刑侦局专业大队职能进行重新定位，又成立“9·28”专案组，对我市外省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问题进行专项侦查。期间，全市民警深入大型集贸市场、主要街面路段、公交站点和线路、治安重点地区及各大旅游景点，重点打击扒窃、绺窃、抢劫、抢夺等多发性违法犯罪活动，很快取得初步成效。
  10月初，两名外省籍犯罪嫌疑人在大庆路某酒店被一举抓获，3名未成年人获救；10月中旬，4名外省籍犯罪嫌疑人在莲湖区大麦市街落网，又有3名未成年人逃出魔窟……
  随着专案组不断抽丝剥茧，一个以外省某市为主的集团性犯罪团伙很快浮出水面。该团伙一号人物是一名女性，长期在外省对我市大量从事盗窃类犯罪的嫌疑人进行管控，团伙中有专人负责资金管理、未成年人运输、犯罪技能培训、监督管控以及外围打捞等，形成了一个上层负责拐卖人口、中层传授犯罪方法、下层实施“两抢一盗”的金字塔形犯罪集团。这些犯罪分子往往以介绍小孩到内地找工作为由，将他们从原籍拐骗到我市，强迫其从事盗窃等犯罪活动。警方了解到，这些孩子每月都有5000元左右的“任务量”，完成后头目会发100元“奖金”，完不成任务就要挨饿甚至挨打。更令人发指的是有的犯罪分子竟然还诱导他们嫖娼和吸毒。而这些传授犯罪方法、教唆孩子学坏的竟然很多都是一些在怀孕或哺乳期的妇女！
  经过大量周密细致的准备，11月初，张展雄带领我市专案民警亲赴未成年盗窃人所在原籍，行程万余公里，经过半个月努力，终于将犯罪团伙幕后主使——37岁的外省籍女子阿某抓获，并成功押解回陕，此案仍在进一步审查查证之中。
  目前，我市警方已抓获犯罪嫌疑人15人，解救未成年人24人。在外省警方的大力配合下，这些未成年人核实身份后均已被送回原籍抚养教育，参与犯罪活动的孕妇和哺乳期妇女也被遣返原籍，并由当地警方监视居住。以阿某为首的犯罪团伙覆灭后，为害多年的外省小偷在西安街头已经很少见了。
  绷紧安全弦
  应加强防范和报警意识
  在警方保持对街头“两抢一盗”强势打击的同时，张展雄提醒广大市民，平时仍应做好最基本的安全防范，不给小偷任何可趁之机，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维护自身安全、降低个人损失。
  譬如，出门背包时应该尽量交叉挎包，并把包摆在胸前，排队等候或休息时尽量不要单手提包或单挎在肩上。遇到形迹可疑的人，可进入附近商店、单位内，设法摆脱跟踪。
  骑摩托车、电动自行车、自行车时，手机不要挂在胸前；在自行车篓里放包时，最好用夹子将包带和车篓夹牢固定。步行不要太靠近车行道；如有摩托车靠近，一定要加倍小心，因为这很可能是作案人员在寻找机会下手。
  到储蓄所存取现金时，尽量不要单独前往，最好有人陪同，并使用机动车辆取、送款；如只能单人前往，一旦发现有尾随跟踪等可疑情况，应保持镇定并报警求助。在柜台办理存取款手续时，要注意周围是否有可疑人员盯梢，不慎填错的有关存取款单据要处理掉，以免犯罪分子循址上门盗、抢作案。
  出门旅游，注意结伴而行，不带过多的现金，不外露或炫耀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不独自在偏远、阴暗的林间小道、山路上行走，不到行人稀少的地方逗留。
  “如果一旦遭受侵害，要保持冷静，尽量记下作案人员的外貌特征、使用车辆特征等，并迅速报警，积极协助公安机关破案。”
编辑： 邴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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