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县多名少女离奇失踪系列调查

央视:陕西眉县多名少女离奇失踪 当地警方不作为

2006年的5月31日晚上，14岁的女孩儿小霞在陕西眉县老家离奇地失踪了。小霞的父母四处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一连好几天，小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小霞消失在家人的视野之中，甚至消失在家人的想象之中，小霞的父母不敢想他们的女儿会怎么样。在小霞失踪的第三天，一家人终于在女儿的一个朋友那里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这让一家人喜出望外。那个朋友说，当时他看到小霞和一男一女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可是人海茫茫，小霞的父母得到的这点线索并不足以让他们找到自己的女儿。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很多人都绝望了，小霞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邻村的一个从山西回来的女孩儿又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她在山西看到了小霞。带回消息的人始终不愿意和小霞的家人见面，只给了小霞父母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这样一个地址：山西省长治市襄坛县夏店镇。这个人还在电话里说，小霞就在那里的一家歌厅被强迫做了服务生。

　　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家人悲喜交集，为了让孩子能尽快地回到家里，这一次小霞的父母决定找公安机关寻求帮助，然而小霞的家人没有想到他们的请求被派出所拒绝了。派出所说，他们要的是一个具体到哪家哪户的地址，否则无法调查落实并立案出警。在常兴镇派出所我们还了解到，派出所民警看到了那个陌生女孩留下的纸条后，上网查询发现纸条上写的襄坛 县应该是襄垣县。

　　派出所的民警说，在接到报警后除做了走失人口登记外，就是把纸条上写错的坛改成了垣，也就是说他们在电脑上查出正确的地址应该是襄垣县，而不是襄坛县。除此之外，警方只能得到一个最确切的地址后才能去救人。在一家人商量了一夜之后，小霞的父亲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亲自去山西找女儿。

　　奔波了整整一天，8月5日，小霞的家人终于来到了1000多公里以外的山西省襄垣县夏店镇，但这天一直找到晚上女儿还是没有踪影，他们开始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就在这个时候，小霞父亲的手机响了，电话还是那个捎信人打来的。对方说，小霞很可能被拐卖者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且还说出了那个歌厅老板的名字。

要是能找到诱骗女儿的一男一女，小霞的下落就清楚了，这个消息让小霞的父亲激动不已。他不知道帮助他的人到底是谁，但他感觉这个人一直在关注着事件的发展，并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给予他们最及时的帮助。拿着新得来的消息，他赶到山西省襄垣县夏店镇派出所

　　去报警。派出所所长当时打了电话把歌舞厅老板叫过来询问，但歌厅老板说从来没有见过小霞。

　　小霞的父亲没有想到派出所并不是出警调查，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找人，他认为这很可能导致他要寻找的人得到消息提前躲了起来。事后记者也来到山西省襄垣县夏店镇派出所，秦所长说8月份没有接到过陕西方面的报警。记者提出希望看一下接警记录，秦所长以没有上级批准为由拒绝了。而在陕西眉县，小霞的家人拿着歌厅老板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再次去报警，结果得到的答复仍然是情况需要进一步核实。

　　陕西、山西两地的公安机关面对这个丢失孩子的家庭，用了不同的方式将小霞的父亲拒之门外了。小霞的父亲说，他不知道事情会到什么时候才会核实清楚，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核实的结果，但他知道孩子没法再找了。在他回家途中，还没有走出山西境内的时候，他又一次接到了捎信人的电话，说孩子现在在襄垣县西营镇一个洗浴中心。

　　再一次接到电话时，小霞的父亲差点哭出声来，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能这样尽心地帮助他，而两地的公安机关却几乎无所作为。在襄垣县西营镇的一个洗浴中心，小霞父亲终于真的见到了女儿。小霞父亲偷偷地把女儿带出了洗浴中心，外边的亲戚已经租好了车，三个人上了车连夜赶回陕西眉县。此后小霞说出了三个月前被网友引诱，并强迫出卖肉体的事情。

　　在被诱骗的70多天里，小霞先后被倒手4次，在陕西、山西两省至少5个地方被逼出卖肉体，稍有不从就有拳脚招呼。70多天里小霞失去了自由，甚至在她睡觉的时候都有人看着。小霞还是幸运的，她被父亲从千里之外找了回来。

　　然而在采访中我们了解到，小霞的遭遇并不是一起偶然发生的个案。在眉县，我们见到了多名失踪女孩儿的家长。老张的女儿张艳丽，18岁，2006年在眉县常兴镇走失，走时身穿红色上衣，蓝色牛仔裤。老王的女儿王立歌，今年28岁，2006年在眉县走失，走时身穿粉红色风衣，黑色长裤。老韩的女儿张丽，今年15岁，2005年3月在眉县常兴镇走失，走时身穿米黄色上衣，蓝色牛仔裤。

　　找回走失的亲人是家长们最大的愿望，除了自己到处去找，他们都曾不约而同地向眉县警方报案，但他们得到的答复几乎都是证据不足，不能立案。警方说，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也无法查找，只能先备案，然后等待更多的线索出现。在眉县，当地警方关于失踪女孩儿的记录只有10例，除了3名女孩儿现在已经回到家中，其余7例全部按走失人口登记。

　　然而，在当地警方提供的名单上我们没有看到老王的女儿王立歌的名字，另外，陕县扶风县的童全礼告诉我们，他的女儿童灵娟在2006年失踪，他们也曾在眉县警方报过案，但名单上也没有他女儿的名字。此外，还有两位村民也给我们打过电话，说他们的女儿也在常兴镇失踪了，她们分别是张娟 18岁，2006年失踪，李文娟，18岁，聋哑人，2004年失踪。家长说事后他们也到常兴镇派出所报了案，但名单上仍然没有这两个名字。

一个又一个女孩儿失踪了，眉县失踪人口的数字显然已经超过了警方登记在册的数字，而这一点从目前来看，当地警方似乎仍然没有察觉。

　　主持人：余老师，在这个个案当中，孩子的父亲去报警是在孩子失踪两个月以后，是不是孩子失踪之后应该立刻去报警，这样也许对于警方来说能够提供更多的线索？

　　余凌云：只要这个孩子是属于非正常失踪，从一般的常理来看他不应该走失，或者说家里头没有发生任何的不愉快，在这种情况下非正常的失踪的话，应该立刻到公安机关报案，这样子能够使公安机关有时间迅速地去调查取证。

　　主持人：家人失踪我们想到的马上是报警，何况孩子失踪两个多月了，而陕西警方的答复是证据不足没有明确的地址， 那么警方的这种态度我们先不说，在法律上接到了报案，应该履行的程序是什么？

　　余凌云：作为公安机关接到报警以后，他应该接受这个案子做登记，同时要组织警力去调查核实，如果发现是违法犯罪案件，又属于公安机关管辖的范围，这时候他就应该立案了。

　　主持人：接下来小霞的父亲做了很多，他通过自己的寻找向警方提供了具体的地址，并且还提供了说可能这个事和谁有关，眉县警方仍然是不管不问，在这种情况下您怎么评价警方的行为？

　　余凌云：首先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证据，证明这一起案件跟拐卖强迫卖淫有关系，又属于公安机关管辖范围，在这种情况下，陕西的公安机关应当立案调查。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要涉及到的是山西警方，小霞的父亲在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做法某种程度上甚至于可以说是给犯罪嫌疑人通风报信，轻描淡写地问一问，事实的结果是被询问了之后对方马上开始把人转移。对山西当地警方的这种做法您如何评论？

　　余凌云：首先是执法不规范，山西的警方他应该登记，登记以后进行调查，但本案中他这种调查方式极其不合理的，极其不正当的。

　　主持人：十几个女孩都失踪了，警方没有予以高度的重视，而且一直到现在警方都没有立案，可以说公安机关的这种处理问题的方法是不作为的。

　　余凌云：《人民警察法》第21条就规定，人民群众处于危难之中，他有义务去救助，第二个在有关办理刑事案件和刑侦案件程序中，110接到报案以后应该及时去处理，但是这些都没有去做。

　　主持人：一个地区十几个女孩子失踪，这种情况也需要当地的警方做很多的工作，预防类似现象的发生。现在对于小霞来说，需要做的事情是在家长和老师的帮助下慢慢地疗伤，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迹当中。而这个故事也在提醒所有的公安人员，人民警察最重要的职责是要保护人民群众，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真正把大家的疾苦放在自己的心上。

父扮“嫖客”救女续 派出所长称警力不足(图)

　9月14日，张娟的母亲李改茸欲冲上去扑打饭店老板李平（左二），她认为李平应对女儿的失踪负责

张艳利失踪后，父母多次寻找未果

　韩珠劳说，继女张丽的照片是从一个丧礼的VCD上截屏制作的　　

父扮“嫖客”千里救女事件之后，眉县有关部门似乎突然间发现，原来失踪少女事件并不单一：近两年，眉县10个派出所妇女失踪报案共有60起，案子一下变“大”了。

　　同时，来自民间的一些质疑之声也让他们备感压力。这个案子目前在眉县获得了空前的重视，有关方面正在进行的工作更像是一次“阳光自救”，能否收效，也同样要等待来自民意的评判。

　　　1　惊惧，间或狂躁

　　站在姥姥家的大炕前，娟子背着身，半低着头，母亲李岳兰的手刚搭到她肩上，她立即晃动了一下，甩开母亲的手，再搭，再甩。“我说你穿这点衣服冷不冷，加一件，我都给你带来了！”“我不穿，你要穿你穿去……”

　　一个多月前，娟子被继父张宝生从山西解救回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习惯对任何人莫名其妙地发火，拒绝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任何事情，多问几句，她便狂躁地喊叫“不要问了，头疼死了”。看到陌生人，尤其陌生男人，她会本能地走开，和任何人说话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连吼带叫，跺脚，哭。

　　9月15日，是娟子被解救回来的第38天，通过熟人介绍，她已在眉县县城找到了一个临时工在做，但她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那70天内发生的事情，“我以后还要工作呐，整天这个来找那个来寻的，讨厌得很！”

　　14岁，原本是一个花一样的年龄，原本应该沐浴在琅琅书声里无忧无虑，但娟子如今却要面对一个让她不堪其烦的生存环境。关于更多的未来，她甚至还来不及也不会去想———她毕竟才14岁。

　　李岳兰说，娟子有一阵精神好像好了一点，曾告诉她，在被控制的日子里，坏人威胁她去接客，她稍有不从，便被殴打，“用脚踢我的头，还说，要是敢跑，抓回来就把我杀了，让谁都不知道……”

　　娟子在说这些的时候，李岳兰一般不敢打断也不敢追问，她的心一揪一揪的，生怕娟子突然间就又跳起来，然后惊恐地狂叫，然后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说：“头疼死了。”

　　2 大海捞针般的寻找

　　娟子被救回来后，给眉县常兴一带丢失孩子的家庭巨大的鼓舞。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尽管有些盲目，但从未放弃过希望。娟子，给了他们继续寻找的希望。

　　韩珠劳，扶风县上宋乡远将村二组村民，他的继女张丽，2005年3月27日在常兴失踪，当时13岁半，正上小学。失踪后，经过韩珠劳和亲戚朋友在周边多次寻找，但始终无果。

　　娟子被继父救回事件经过本报报道后，韩珠劳加快了寻找孩子的步伐。他甚至多次到常兴派出所谴责“警方不作为”———他认为他手里掌握着一条重要的线索，就是拐骗张丽的人可能在内蒙古乌海市一工地打工，但常兴派出所一直不重视。

　　在他再三申请下，8月27日，常兴派出所派民警王雄辉跟韩珠劳夫妇到乌海寻人。到达乌海后，在韩珠劳夫妇的带领下，他们的确找到了在那里当包工头的眉县人郇某，但郇某在接受王雄辉询问时说，去年的确有从眉县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来他工地打工，女的看上去年纪很小，但后来两个人吃不了苦，就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韩珠劳认定郇说的这个女的就是张丽，便想在乌海市继续找，他们夫妇和王雄辉还发生了一些分歧，“我觉得来的这个警察就不上心找，就被我骂了一顿骂回去了！”

　　提前返回的民警王雄辉说，线索断了，找起来很盲目。韩珠劳把他骂得“人都不如”，请示所领导后，他就先返回了。“看到我被骂，当地同行问那人（韩）是干什么的呀，怎么能这么骂警察，我只能苦笑”。

　　在乌海找了四五天，犹如大海捞针，夫妻俩不得不返回。韩珠劳说，随身带的盘缠差不多花光了，他们在一个超市讨水喝的时候，超市员工听了他们的寻女经历后，很同情，还给他们捐了100块钱和几包方便面，“觉得自己都和乞丐差不多了”。

　　韩珠劳叙说这段寻女经历时，眼泪汪汪。
3 这些失踪的女孩在哪里

　　现在，与韩珠劳一样在常兴附近加快寻女速度的人还有很多，但都很迷茫，不知下一步怎么找。

　　张艳利，18岁，聋哑人，家在扶风县上宋乡凤鸣村，在常兴“秦园”纺织厂上班，今年7月16日在常兴街道失踪。失踪当日凌晨，还有常兴派出所的巡逻车看到张

艳利和聋哑人李某在一起。但直到7月21日，其父张宗洋有事到纺织厂找女儿，才知道失踪了。

　　李文娟，失踪时14岁，聋哑人，家在扶风县上宋乡红卫村，2003年4月在常兴街道走失。由于其父母分别是智障者及聋哑者，寻李文娟的事情就落到了姑父王州水身上，但三年过去了，仍然无果。

　　张娟，18岁，家住扶风县太白乡良峪村，今年7月12日在太白乡一家饭馆打工时请假离开后失踪。如今其家人还和饭馆老板李平结上了仇怨，母亲李改茸认为孩子从饭馆失踪，李平要负责任，李平觉得自己也很冤枉，但现在也不得不帮助张家到处寻女。

　　于佩，18岁，家在永寿县店头坡龙头村，今年在常兴镇的“常源”织布厂上班期间走失，其父于海亭至今寻找无果。

　　……

　　来自常兴派出所的统计，2004年至今，到他们所里报妇女失踪的共有10起，经过民警和家属努力，找回6人。而被找回来的人大都不愿提及失踪期间经历。这些女儿失踪的家庭，都处农村地区且家里条件很差的，单亲、二婚及聋哑智障家庭占大多数。

　　眉县公安局的统计是，全局10个派出所近两年来报警妇女失踪共60起，眉县警方认为，发生在常兴的10起在正常范围内，但对于“是否有失踪报警后没有笔录”或者“失踪后压根没有报警”的情况，警方表示“可能有这种情况存在，需要下一步调查”。

　　　4 “如果我是报警群众”

　　8月17日，本报报道了娟子被继父救回的事情后，中央电视台等多家媒体跟进采访，由于平日对此类案件重视程度不够，措手不及的民警在接待记者采访时采取了回避方式，引起争议。

　　8月18日，眉县公安局召开全局科、所、队长大会。大会主要针对常兴地区妇女失踪案立案、专案组成立、侦破等问题，以及常兴派出所在接待群众报警和媒体监督时态度上存在的一些问题做专题分析、研讨。

　　眉县公安局政委张宏科说，在没有见到报道之前，局里也没有想到常兴这个地方会有这么多的妇女失踪案件，“过去都是零散的，一旦聚合起来，就显得严重了，案子大了，所以，当时局里高度重视，就确定专案组，连夜查！”

　　当晚，诱骗娟子的樊军贤和李小利就被抓获，紧接着，警方又将胁迫娟子卖淫的其他一些相关犯罪嫌疑人抓获，除几名在逃人员外，眉县公安局已经将涉案的7名嫌疑人刑拘、4人取保候审、2人上网追捕。

　　速度之快，甚至是娟子家属想象不到的。

　　8月27日，该局党委会作出了给予负有主要责任的常兴派出所所长任晓元诫勉督导三个月，在全所民警大会上作检讨，向党委作深刻检查的决定，并以此案例通报全局，教育所有民警加强服务意识、责任意识和大局意识。

　　任晓元，这名当了20多年民警的常兴派出所所长在通报会上发言。他说，对这件事在社会上造成的负面影响，作为派出所负责人，他“深感内疚和不安，精神压力很大”。

　　9月15日，本报记者在常兴派出所再见到任晓元时，他正在查阅着这些失踪妇女的卷宗。他说，现在全所都把这些案子当成首要案子来抓，“想想也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报警群众，这边自己的小孩失踪了，那边警察又以失踪人口线索不详为由‘公事公办’，相信我也接受不了”。“群众现在说你们‘不作为’，你怎么看？”“我们也在反思，但目前局里没这么定性。”“没有定性‘不作为’，你想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但客观情况确实存在，警力不足是一个，我们所共7个民警，除去户籍一个，另外两个学习，其实警力不足五个；另外，这种没有明确线索的妇女失踪案，一直是这样的程序处理的，这个程序可能有了问题……”

　　　5 关于童工，关于汤峪

　　在常兴镇附近，据不完全统计，有大大小小的纺织厂40多家，尤其值得警惕的是，在常兴走失的这些少女中，又大多和纺织厂有关。

　　这些纺织厂中，对于所雇大量女工的安全管理方面漏洞严重：在走失的这些妇女中，有几名都是失踪后几天了，家属到织布厂找人时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来上班。这个过程中，厂方没有联系家属也没有向警方报案。据事后警方调查，发现有的用工企业根本没有认真审查和登记工人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及电话。

　　在这种工作环境里，常兴地区的纺织企业使用童工的现象便突出出来，娟子便是其中一个。辍学后不到用工年龄，但厂方根本不管国家有关规定，收留雇用童工，而且对其管理松散，与监护人之间基本没有主动联系。

　　针对这种现状，目前，眉县劳动与社会保障等有关部门开始重视并调查，眉县公安局也表示，如果在查处时需要配合，警方也有义务协助。常兴派出所近日也牵头制作了警情宣传提示，印制后发放到常兴所有企业，尤其是女工比较多的纺织企业中去，提醒企业加强安全管理，提醒女工防范骗子入侵。

　　在娟子失踪案中，同时还暴露出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汤峪部分场所存在色情服务。

　　眉县汤峪镇位于太白山森林公园入口处，依山傍水，尤以温泉享誉三秦。近年来，该镇大力开发旅游产业，几乎在一夜之间，沿街小巷突然冒出了一家又一家洗浴中心、宾馆饭店、洗脚房等等，由于发展迅速，也吸引了省内外的游客纷纷光顾。

　　因游客增多，一些场所出现了非法卖淫嫖娼活动。

　　此次娟子被胁迫卖淫的第一站就是汤峪。

6 关爱与重视之后

　　9月14日、15日，失踪女张丽的父亲韩珠劳、张艳利的父亲张宗洋等人相继来到了眉县县委大院，他们找到了妇联主席高桃玲和副主席任米尔，他们向妇联申诉求助，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妇联是妇女儿童的娘家人，我们责无旁贷。”任米尔在详细登记了几位

寻女父亲反映的情况后表示，妇联会尽力配合其他部门寻找这些失踪姐妹的，如果涉及法律援助方面的问题，他们也将尽力协调协助。

　　高桃玲说，真是觉得突然之间，眉县会有这么多的家庭来报妇女孩子失踪，在过去一些年里，很少听说有妇女走失的情况，更别说到妇联求助。妇联作为社会团体，是妇女儿童的娘家人，会尽力帮助他们找回失散的亲人，“也希望全社会都来关爱他们，帮助他们！”

　　眉县公安局政委张宏科也表示，目前，对于仍然没有找回来的妇女，眉县公安局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了第一要务，最新印制的《眉县出走妇女情况调查表》和《眉县公安局出走妇女调查函》已经下发到各派出所及有线索指向的省内外同行那里。

　　“只要确认人在哪里，局里立即就派民警去解救，警力不够，打申请求援，经费不够，民警自己先掏钱垫上！”张宏科说，县委县政府目前也在研究警力和经费问题，他相信会尽快得到有效的保障和满意的答复。同时，他也希望，所有失踪孩子的家属们能感受到目前眉县警方的决心，能理解并积极配合警方行动，一同去寻找他们的孩子。 本报记者　谢正罡　文/图

　　 ■记者手记

　　亡羊补牢的救赎意义

　　在采访任晓元的间隙，他突然接到了家里人打来的电话，说15岁的儿子检查出病，还不轻，估计是心脏有问题。那一晚，这个派出所所长一直心急如焚以致情绪低落，他说次日家人要带孩子去西安查病，他要忙案子去不了。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面对自己的孩子生病，派出所所长会难受会着急，他想到了那些女儿失踪的报案群众。他说，将心比心，当时虽然按程序办事，但的确有些漠然，不够重视，不够设身处地。

　　娟子事件后，通过全国媒体的报道，在网络上也形成了“一边倒”的批评态势，质问政府和警方的不作为，甚至还追问到这个案件中，政府正在遭遇一场民众对它的“信任危机”。在央视的演播室里，著名法学专家余凌云教授说，娟子事件中，警察起码是不规范执法的，应当做的没有做到、没有做好。

　　如今，眉县当地对少女失踪案的后续工作给予了空前的重视，各个部门各个方面，凡是涉及到的，都把设法解救寻找失踪妇女当成头等大事。这种反应，或多或少给女儿失踪的群众一些安慰和希望，也是在狼继续向羊群侵犯的时候，做了一些及时的修补羊舍的工作。

　　但对于更多的还在寻女路上奔走的人来说，他们的目标还不仅仅是看到“羊舍”安全，他们需要得到最终的答案———女儿被找回，坏人被惩处。

　　对他们而言，政府和警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进行一种被社会监督下的“救赎”，是由于曾经的“失当”而不得不做的“补救工作”，他们认为失当在先，救赎不可感激，亦不可信任。

　　而对于政府和警方而言，目前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们认为，他们的“救赎”是在反思性地更新一些程序、建设性地排除一些实际困难，最终要达到的目标，是和群众一致的———找回失踪的那些人，帮助他们重新生活。

　　也许，他们之间的共识，将注定需要在一个很长时间的互相观望、磨合与信任之后，才能最终达成－－对于政府而言，这场动因复杂的“救赎”行动的意义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得以呈现，直至被肯定。这是一场考验，更是一场另外意义的“救赎”。

　　■新闻链接

　　14岁女孩被逼卖淫

　　继父扮嫖客跨省解救

　　今年5月31日是端午节，眉县常兴镇某村14岁的女孩娟子被人从镇上带走。娟子失踪后，母亲李岳兰便和继父张宝生在附近寻找。

　　6月中旬的一天，夫妻俩得到消息说有人看到孩子在眉县汤峪一带出现。他们把女儿失踪的情况向眉县公安局常兴派出所反映，派出所认为缺少证据，不能确定孩子是被拐卖。

　　8月初，从李岳兰前夫那里传来一些信息，说有人称娟子可能已被拐卖到了山西。

　　8月3日，多次向派出所求助得不到支持的张宝生怀揣几千元积蓄，叫上侄子，坐上了去山西的汽车。之后几天，情急无奈的张宝生假扮成嫖客暗访了数家洗浴中心。8月7日，在山西一家洗浴中心，他以“嫖客”的身份将被拐到这里被逼卖淫的女儿解救出来。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娟子、李岳兰、张宝生系化名）

眉县少女频繁失踪之谜调查 被拐卖至外地卖淫

陕西电视台《今日点击》8月25日播出节目《少女失踪之谜》，以下为节目实录

　　十四、五岁的女孩，花季少女，正是读书学习的年龄。可是，在我省眉县的常兴镇，几年来有许多这样的女孩突然间就不见了踪影，家人四处寻找，没有结果。直到本月7号一名失踪少女被家人解救回家，少女失踪之谜似乎才揭开了冰山的一角

。

　　年端阳节那天，刚刚迈过十四岁的小芳下班后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家。当天晚上小芳的父母并没有在意。

　　（小芳父）第二天到厂里找，碰着我一个同学，我说找娃里，他说厂里放假都走完了，厂里放假了到哪里去了呢？

　　女儿到底去了哪里？他们开始四处寻找。

　　（小芳父） 到处找找不到。打听，问。

　　（小芳母）见人就问，没有心思上班了。着急。在土地爷神像前跪着哭，给爷说赶紧让娃回来，

　　（小芳父）找到和她好的一个女孩，她说把她带走的两个人她也不认识，就只有这么一点线索。

　　小芳的父母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女儿是遇到意外，还是被人拐走了？他们越想越害怕，就到常兴镇派出所报案。

　　（小芳母）派出所人说，人都不在，等等。一共去了三次派出所，头一次他们说没有证据。跑一趟跑一趟，派出所没有动静。

　　派出所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小芳的父母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四处寻找，多方打听。
（小芳父）听说在汤峪，我守了一天， 她妈守了一天，进不去，说找人，人家说没这个人。县上的酒店网吧都找了一边。

　　这样寻找了两个月，没有任何结果。就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情况下，有人说在山西长治市的夏建镇看到了小芳。他想，这回派出所就有办法帮他把女儿救回来。

　　（小芳父）人家说，你说在

夏建镇，具体干啥哩，没有证据，怎么去？

　　找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保一方平安的派出所还是不给他援助。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小芳的父亲只好借了钱，带上自己的侄子，前往山西解救自己的女儿。

　　（小芳父）头天到长治市都到了晚上1点多了，找了个最便宜的旅馆住着，第二天10点到夏建镇。全部都是歌舞厅，一家挨着一家。

　　看着夏建镇上一家挨一家的歌舞厅，小丽的父亲傻了眼，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这些地方。但是为了救女儿，他只好硬着头皮往进走。

　　（小芳父）第一家，脚就没办法进去，我从来没有去过这地方。全是小姐，就问你是干啥，你是唱歌，还是……可以说就露骨的很。我说我唱歌，你们小姐都在吧？说咋，你一个人还不够？我眼睛一看，没有我找的人，就走，后面就骂。

　　一直找到下午五点多。当小芳的父亲又走进一家娱乐场所时，突然听到了家乡的口音，他想女儿可能就在这儿。

　　（小芳父）我说唱歌，说给你找个陪的吧，然后就这样往你跟前一站，我说你随便留一个。然后，就这样都往你跟前一站，我说你随便留一个，就把影碟机打开，我的头就像炸了一样。我给她说，钱照给你，但我不干那个事情。我来找娃来啦。看了相片，她说没有见过。那女的说，你往下再走，白天看不见，晚上到七八点，霓虹灯一亮，都是歌舞厅。

　　按照那位小姐所说的，他又找了大半个晚上，依然没有找到。第二天，他与家里联系找到了当初提供线索的人。

　　（小芳父）这女的说，一个叫王建红，一个叫刘星。这两个人把娃领过去的。然后她就给我说娃的情况，我有点控制不住，说娃病了，又不给她看。她知道地方，她把我带过去。　

　　看见那个歌舞厅派头很大，小芳的父亲不敢贸然进去，就想到了当地派出所。

　　（小芳父）我求助当地派出所，所长说没人，我都想给人下跪。给他说就这么一点线索，我也没有办法。

　　出所并没按他提供的线索去查找，而是直接把歌舞厅的老板叫来了。

　　（小芳父）当时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都在人家地盘上，打断你一条腿看你走得了？

　　容易找的线索，当地派出所还是不管。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只好先回家再说。没想到，就在他们返回途中，那位线人又打来电话说，小芳现在就在相严县西营镇的一家洗浴中心。

　　（小芳父）我问你这儿有小姐，说有，在二楼你自己看。每个房子里边都有，有一个门里的女孩看着像，我把门推开，娃在里边洗澡，我那会眼泪刷地流下，我受多大委屈找见了。下去后，我侄儿已经把车准备好，都不敢说话，打手势，一上车给司机说快走。

　　小芳的父亲说，到现在他想起来都有点后怕，那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才把女儿救回家的。那么，小芳到底是怎么被拐到山西去的呢？
端午节那天，在常兴镇金联纺织厂上班的小芳，从医院看朋友回来遇见了认识不久的青年男子樊超。

　　（小芳）走到车站那儿碰着他，他叫我到红河谷逛去，然后就把我带到汤峪。

　　到了太白山下的汤峪，樊超把小丽交给一个叫赵歧的人。小芳这才明白，去红河谷只不过是樊超的一个谎言。

　　（

小芳）叫一个女的给我说，叫我坐台哩，我不知道坐台是做啥哩。

　　（记者） 你当时同意吗？

　　（小芳）我不同意他们就骂我，吓唬我。

　　在樊超、赵歧等人的威逼下，十四岁的小芳无奈开始卖淫。

　　（小芳）赵歧没钱时，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记者）每天都要陪人吗？

　　（小芳）天天都要陪。一天最少五六个，最多七八个，十多个。

　　（记者）（小芳）在汤峪待了多久？

　　（小芳）待了一个月，然后到蔡家坡。

　　（记者）蔡家坡待了几天？

　　（小芳）五六天，也是坐台。

　　（记者）然后呢？

　　（小芳）又去汤峪待了半个月，然后去黄陵店头镇。

　　卖淫组织者带着小芳在黄陵县店头镇停留了五六天后，又选择了新的目标地点。

　　（小芳）五六天后又返到西安，去山西，半个月，也是坐台。

　　小芳说，在山西，干这一行的很多都是从陕西拐骗来的，相当一部分都是未成年人。她们中间不少人还染上了病。

　　（小芳）得病人多，有尖锐湿疣、梅毒。

　　其实，小芳被拐骗并不是个例。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在常兴镇一带，这几年女孩子失踪的事经常发生，只是因为大部分失踪女孩的家庭自己找找不到、报案无结果才不愿意去声张，直到这次小芳被她父亲找到后才陆续说了出来。　

　　（韩珠劳）知道的有十多个。

　　（失踪孩子家长）去年１０月份到现在，我把全中国跑了十几个省也没找到。

　　（失踪孩子家长）１８岁，一直找，眉县、宝鸡、汤峪、西安。

　　（失踪女孩张丽母齐玉秀痛哭）我担心孩子会被贩卖，或者发生什么意外，我永远见不着孩子。
一个镇上竟然有这么多女孩失踪，难道当地的派出所就不管吗？

　　（小芳母）他们说啥都确定了，人在哪，去抓人才跟着去。

　　（韩珠劳）第四次第五次去，我问他你是按刑事还是按民事，是立案了还是没立案？他说，罪犯还没有抓住，案子不能立。

　　当记者来到常兴派出所提出要采访时，值班

人员说所领导不在。所长任小源的手机关机，记者拨通了副所长王海科的手机。

　　（电话采访同期）

　　（常兴派出所副所长　王海科）这事你要找局里，昨天报纸登出来，我们一夜都没睡好，让所里同志招呼你们吃个饭。

　　（记者）这事情发生在常兴，我们还是想见一下您（对方挂电话）。

　　记者提出想看看关于失踪孩子家长的报案记录和立案情况，值班干警是这样回答的。

　　（值班干警）这个我不知道。我们有原则。

　　（记者）什么原则，哪儿规定？

　　（值班干警）不回答。

　　（记者）不让看吗？

　　（值班干警）不回答。

　　就在此时，又有两位丢失孩子的家长来常兴派出所求助。

　　（记者）没报案吗？

　　（失踪孩子家长）刚丢了来了，人家说这事没有主要线索，也立不了案。

　　（常兴派出所干警）所领导说，你们要采访这些家长，另行找个地方。跟我们没有关系，你门要采访，出去一下。

　　派出所的干警说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这里我们不禁要问，在你们的辖区里，少女接二连三地失踪，这样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又跟谁有关系呢？难道这些丢失女孩的家长都要像小芳的父亲那样，自己去寻找、自己去解救吗？如果真是这样，人民警察的职责又是什么呢？

眉县少女频繁失踪之谜续：真相揭开 疑犯被拘

8月25号，本栏目以《少女失踪之谜》为题，报道了眉县常兴镇经常有少女无故失踪的事之后。引起了眉县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眉县公安局为此专门成立了专案组。

　　那么，一个人口只有3万多人的小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失踪，随着公安机关的介入，少女失踪之谜已经初见端倪。

　　在

采访小芳失踪的过程中，记者还发现，常兴镇红卫村五组四年前失踪的女孩李文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李文娟姑姑）走了四年，今年十八岁。

　　李文娟的父母虽然都是聋哑人，他们的女儿却依然美丽。因为家庭困难，十四岁的李文娟辍学后去常兴的一家织布厂上班。

　　（李文娟姑姑）四月份到织布厂上班，6月份说丢了，两个月。有一天不见回去，我妈赶到织布厂，以为在织布厂，织布厂说回来了。到处寻，寻不着。

　　李文娟失踪后，奶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第二年就去世了。

　　（李文娟姑姑）娃丢了，思想上有压力，去世前我妈一直说，把女寻迟了，寻早了，应该能找着。一直念叨着。

　　李文娟的父亲经常一个人点上一柱香，跪在这张蒲团上，默默地乞求神灵保佑自己的女儿能够很快回家。

　　（李文娟姑姑）女儿丢了后，我哥总在屋看香。每天烧香，还往庙里跑。

　　李文娟的母亲无法用言语表达她的思念之情，几年来，她每天总是这样拿着女儿的照片看着，长久地看着…… 采访中，记者碰到的像小芳、李文娟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失踪孩子家长）去年１０月份到现在，我把全中国跑了十几个省，西宁、青海、兰州、山西、河北、山东、江苏、也没找到。

　　（失踪孩子家长）６月１５，常兴秦原纺织厂上班，１８岁，一直找，眉县、宝鸡、汤峪、西安。

　　（失踪女孩张丽母齐玉秀痛哭）我担心孩子会被贩卖，或者发生什么意外，我永远见不着孩子。

　　为什么这么多女孩都在常兴镇失踪？记者在几天的采访寻访中发现，女孩的失踪都跟聚集在常兴镇的几家纺织厂有关系。

　　常兴镇处在眉县和扶风县接壤的地方，距离眉县县城2 0公里。它和关中道上其他乡镇不同的是，大大小小的民营纺织企业，不仅让这个小镇热闹了许多，更因为纺织女工几乎都是未成年少女，上班之外也无人管理，所以，给南来北往的人贩子留下了可乘的机会。被父亲从山西解救回来的小芳就是在这家纺织厂上班时被骗走的。

　　（小芳在纺织厂现场指认）

　　（小芳）第一次干活就在这儿。

　　（记者）这里有多少女孩？

　　（小芳）有三四百。

　　（记者）最小的多大年龄？

　　（小芳）大部分十六七，十三四有五六十个。

　　（记者）厂里女孩都是哪儿的？

　　（小芳）远处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

　　小芳告诉记者，她被樊超赵歧骗到汤峪强迫卖淫的时候，就见过许多曾经在纺织厂干活的女孩。

　　（小芳）见过的有几百个，有青化、常兴、上宋、绛帐、汤峪，最小的十四五。

　　（记者）从织布厂骗走的多吗？

　　（小芳）多！有的回来了。

　　（记者）回来的多吗？

　　（小芳）回来的不多。

　　（记者）都是织布厂的？

　　（小芳）是。织布厂上班管，下班不管。骗女娃是樊超和赵歧，樊超往那儿（汤峪）引，引去交给赵歧。出去以后就不知道真名，都给改名字，毛毛，园园，玲玲，小文，甜甜，走一个店改一个名字。 组织少女卖淫者利用吃饭、送礼物、买衣服、出去玩等方式骗取女孩的信任，然后把他们带到汤峪，给她们改名换姓，威逼利诱，甚至毒打，达到利用这些女孩们为他们卖淫赚钱的目的。等到把这些女孩折磨得不再反抗或者自暴自弃时，再把她们转手卖到其他地方。

　　（眉县汤峪镇小芳现场指认）

　　（小芳）先把我带到这儿，待了半个月，然后到二号坑。这周围都是，没有一个不是的，都是弄外事的。

　　（解说）太白山下的汤峪镇，依托太白山景区，饭店林立，一直是下山游客的休息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儿变成了色情活动场所。小芳一处处给记者介绍它的另外一幅面孔。

　　（小芳）这些饭店是，95%都有。只要写着足浴、棋牌、洗澡、临休都是。过了11点就没有了。

　　（记者）你都来过吗？

　　（小芳）来过。龙凤都一样，小费高，给100，外面给40、60。这周围都是，没有一个不是，都是弄外事的。

　　根据小芳提供的这些线索，专案组在常兴和汤浴派出所的配合下，开始对汤峪镇的饭店和娱乐场所进行排查。

　　（眉县公安局汤浴派出所所长 王平安）已经查了三家……

　　记者看到，小芳曾经待过的龙凤大酒店，由于公安的调查，小姐散了，所以生意显得冷清了许多。

　　（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预审中队长 何军奎）还在进一步调查取证之中。

　　目前，涉嫌引诱容留他人卖淫的7名犯罪嫌疑人已被刑拘，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在逃。

　　（眉县公安局局长 马芳生）网上追逃。

　　在眉县看守所，记者采访了犯罪嫌疑人樊军贤和李小利。

　　（犯罪嫌疑人樊军贤）我和樊超把她带到汤峪，她在龙凤大酒店我伙计赵歧那儿三四天。

　　由于少女失踪和汤浴一些娱乐场所容留卖淫嫖娼时间较长，设及人员较多，加上两名主要犯罪嫌疑人在逃，这起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另外，关于常兴派出所对群众反映少女失踪的情况无动于衷、不作为的行为，眉县公安局表示将认真进行查处。

　　（眉县公安局局长 马芳生）认真查处。

　　（眉县政法委书记 武长江）绝不姑息，欢迎新闻媒体监督。

　　长达好几年的的少女失踪之谜，终于揭开了真实面目。然而，记者在采访中仍然有不少群众担心，如果色情场所得不到彻底铲除，少女失踪的事情还会发生。公安机关重拳出击，严厉打击诱骗少女和容留卖淫嫖娼的犯罪行为，是义不容辞的职责，任何犯罪行为都逃脱不了正义和法律的严厉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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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懊恼和气愤！这些人太没有人性了，连一个残疾的人都不放过，可想而知，他们还是人吗？同时也体现地方政府、公安部门的无能和不负责的表现！象这样的政府领导就应该下岗回家养猪，一遇到事情就找这样的、那样的客观理由来说事，国家和人民养活你们干什么？什么警力不足、、、、等等的理由，中国这么大为什么胡主席和温总理把我国家建设的这么富强、强大？奥运在警力少的情况为什么还那么平安召开？同样你吃的那么多，而为什么拉的那么少呢?没事可以开个会大家去研究研究。人民选举了你，是对你的信任，穿上警服就要为人民服务，要对的起这身免费衣服！而不是谋升官、谋发财。没事多学习两会、十七大精神、国家领导的讲话、三个代表、国家和省厅的文件，但一定要落到实处、扎在心里.我相信胡主席、公安部部长孟建住、省委书记袁纯清、省公安厅厅长王锐、还有我们陕西的国家副主席习进平领导会感谢你们的！同样你们会成为人民心中最可爱的人！！！

可悲的眉县公安局，都他妈的吃饭不干活！

我部门截获一男二女，疑似聋哑人作案团伙成员，可能以推销佛珠形式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