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黑砖窑咋成了漏网之鱼——系列报道

湖北省竹山县一名失踪6年的智障青年，竟受困河北临西县被迫在黑砖窑里做“奴工”，每天只能吃馒头、稀饭，干活拿不到一分钱，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打骂。岁末之际，楚天都市报记者随竹山县解救班远赴河北，揪出了被困青年杨先海，同时还揪出了另三名青年。（楚天都市报12月31日）

最近，媒体不断传来新的“奴工”事件：11月28日新华网一篇题为《6名男子被黑老板奴役数月，辗转各地卖苦力》的新闻，披露了哈尔滨一些建筑工地、象黑砖窑一样使用“奴工”的内幕，据逃出来的“奴工”粗略的估计，大约有四五百“奴工”正在遭受非人待遇。12月31日的《长江商报》也报道了汉川农民被黑中介胁迫到昆明砖窑做工的消息。

山西黑砖窑事件被曝光之时，就有声音说“奴工”问题决不止山西存在。或许在那个特殊时期这种声音比较脆弱，山西的事件被迅速处理后，没听见有谁说山西以外的黑砖窑或“奴工”问题怎么办。又或许是“黑砖窑”和“奴工”几个字太敏感、刺耳，各地唯恐避之不及吧？某些地方政府和相关部门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黑砖窑也好，“奴工”事件也罢，都是在基层政府疏于管理、执法部门不作为中诞生和生存的。这是往好听了说，严重点讲，恐怕离不开腐败、离不开官黑勾结。山西黑砖窑事件就是最好的佐证。

不管建筑工地还是砖窑，既未与世隔绝，也未深藏于地下，一是里面的罪恶不可能一点风声走漏不出去，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坏事传千里”；二是政府部门不可能不去检查、收税收费、登记暂住证等等，而对里面生活的那些“非人”的人，是看不见还是装看不见呢？据说，山西黑砖窑事件曝光后，河北临西县也曾开展了为期两个月的打击非法用工大检查，关闭了20家证照不全的砖厂。大检查为何未能救出处境悲惨的杨先海等人？该县有关负责人称：“可能是行动中的一些漏网之鱼。”

我们想问：为期两个月的“大检查”是怎么检查的呢？一共漏掉了多少鱼呢？黑砖窑强迫智障人劳动6年之久当地发现不了，“大检查”也发现不了，而山西黑砖窑的风声一过，恐怕连这种“漏网”式的检查都不进行了。如此无效的监管，存在黑砖窑和“奴工”也就不奇怪了。

不作为、睁眼瞎、官黑勾结往往发生在基层，而基层的问题多了就是上层的失职。如果基层和上层都靠不住，公民的人身安全就难保了，就像那位汉川农民小邓，不知道哪一天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忽然被人塞进面包车然后给扔进某个砖窑。一个好人瞬间变成“非人”。

河北省临西县这个黑砖窑，不管它是许多黑砖窑中的一个，或只是一个个例，都是法治国家、和谐社会、人权时代所不能容忍的，特别是惊天动地的山西黑砖窑事件以后，这家黑砖窑仍能继续存活到现在，着实令人震惊。不知道当地政府、官员都是如何变成睁眼瞎的？更不知道当地官员将怎样反省自己的责任？

比黑砖窑更可怕的是这些事情被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竹山“失踪”青年被困河北黑砖窑当了6年“奴工”

图为：28日晚7时，分别了6年的父子终于异地相见 见习记者许少峰摄

十堰市竹山县家中，小杨的父母和奶奶愁眉苦脸。

见习记者许少峰 摄影本报记者刘汉泽 特约记者龙桥

6年前，17岁的十堰市竹山县青年杨先海失踪，家人四处寻找无果；6年后，重庆农民赵申满竟在河北省临西县一个砖场里，发现了被逼做“奴工”的杨先海。2007年的岁末之时，记者赶赴竹山采访，随后千里奔袭，随警方赴河北解救杨先海。

收到神秘来信，失踪儿子被困河北

12月18日，竹山县深河乡茅坝村农妇肖全珍正在地里劳作，却收到一封来自重庆市巫溪县的信，她愣住了——信上有她失踪6年的儿子的消息。
信的署名是重庆巫溪县花台乡八龙村农民赵申满，他在信中称：你们是不是有个失踪的儿子叫杨先海，我在河北打工时见过他，他现在困在一个砖厂里被强迫做苦力，他曾求我救他……
看完信，又惊又喜的肖全珍立即将消息告诉给在武汉打工的丈夫杨明千。失踪6年的儿子怎么到了河北？杨明千当即按信中留下的电话，跟老赵联系，并恳请老赵尽快赶到武汉，协助他寻找儿子。老赵没有推辞，答应乘坐当晚的汽车前往武汉。

外出打工被拒，17岁青年悄然离家

时间回到2001年。
杨明千家住竹山县一座大山里，杨家生活贫困，4个孩子都没有读多少书，大儿子杨先海小学未毕业，就弃学务农。
2001年春节，看着村里其他年轻人在外打工挣钱回家，17岁的杨先海便吵着要外出打工。考虑到儿子年龄太小，又没有读多少书，更因为他平日表现出思维有些混乱,甚至轻度智障，杨明千担心他外出受骗，便不同意儿子外出。为此，父子多次争吵，杨先海还曾说要强行外出打工。
2001年1月29日，正月初六，杨明千让杨先海出门放牛，但直到深夜，儿子仍未回家。
杨明千跑到牛圈，发现牛好好地拴着。他此时才醒悟过来，儿子可能真的打工去了，便立即发动亲戚朋友寻找。

母亲急白了头发，举债万元寻子未果

杨先海失踪之后，杨明千便花30元一天的价格，请了20多名村民帮忙寻找。他们在竹山县几乎找遍了每个乡镇，均无所获。他们甚至举债万元到相邻的房县、竹溪县寻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人。
一次，杨明千夫妻在房县大山中寻找时，饥寒交迫地迎着风雪摸索走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找到一户人家。刚走进农户的家门，杨明千就晕倒在地。
找了半年无果，肖全珍听到一个迷信说法，说是用饭能叫回丢失的儿子。从此，每次吃饭时，她总是先盛一碗饭放在门槛上，朝门外呼叫：“海燕（杨先海的小名），吃饭了，你快回来吧！”多少次，肖全珍叫着叫着就痛哭起来。她呼叫了4年,急白了头发。

重庆好心人，来到湖北协助解救

12月19日，重庆好心人赵申满到达武汉，讲述了他发现杨先海的始末。
52岁的老赵是巫溪县农民，今年9月，他和老乡到河北临西县城的一家砖场打工。
进入砖场不久，老赵就发现砖场有4名被老板称为“傻子”的人，这4人被人分别称为“二柱、二狗、小马、小杨”。他们每天被看守盯着，稍有懈怠便会遭到棍棒殴打。他们每天至少要干活12小时以上，但他们却只能吃馒头、稀饭和盐菜。
晚上，4人被3把门锁控制在一间低矮的砖房里，拉撒都用桶往外送。老赵想知道这4人的情况，但看守只要看见这4人与别人说话，就会上前打骂。据老赵了解，这4名“奴工”是被当地农民马连合控制。
一天中午，砖场出了事故，正在干活的“小杨”被卷进砖机，等众人把他救出来时，他的右胳膊已经骨折。两星期后，小杨又回到砖场，他右胳膊打着石膏，左手还要搬砖、推板车。
老赵和老乡们都很同情他们。一天下起大雨，老赵和小杨在窑洞避雨时，小杨突然跪在老赵面前，说他是湖北竹山县人，请老赵带他回家。老赵认真记下了小杨的家庭住址。
11月中旬，感到挣不到钱的老赵和同乡回到家乡重庆，随后他便按小杨所说的地址给杨明千写了一封信。
20日，老杨和老赵回到竹山，他们向县公安局、乡政府反映了情况，请求解救杨先海。
在县委、县政府的重视下，竹山县组成解救小组，于26日晚从竹山出发，前往河北解救杨先海。本报记者带车前往，实施跨省大解救。

小杨等4人曾在这个黑砖场当苦力

27日晚，记者与竹山县解救小组一行11人，踏着夜色抵达河北省临西县……

记者暗访，瞥见“奴工”黑屋

28日清晨7时许，为了确认杨先海是否还在砖场，在老赵的带领下，记者前往杨先海干活的临西县临西镇侯寨砖场暗访。
侯寨砖场距县城约3公里，走过一段颠簸的土路，远远就望见一根高耸的烟囱。砖场坐落在一片广阔的平地上，附近一公里内荒无人烟。
走近发现，该场没有招牌、没有大门、没有围墙，场区内一片冷清，只有几排砖坯被塑料薄膜盖着，没有人在场内干活。从生锈了的砖机来看，这里好像停工了。老赵指着一间用红砖垒起的工棚说，那就是小杨等4人以前睡觉的地方。记者透过门缝一瞅，棚内无窗，一片黑暗，内有一个用红砖砌成的“床”，上面堆着一些稻草（图一）。

到哪干活，全听“奴主”摆布

据一名自称守场的老人说，一个月前，这个砖场就停工了，小杨等4人也离开了砖场。在老人的指点下，记者来到砖场一侧寻找砖场老板侯某，可侯某不在，侯某的妻子正在家里干活。
记者佯称想承包砖场，与侯某的妻子交谈，并询问小杨等4人的去处。她说，砖场停工后，黑工头马连合已将小杨等4人带到一个养鸭场干活去了，但具体在哪儿，她不清楚。
获此信息后，解救小组十分兴奋，并立即制定下一步解救计划：要救杨先海，必须先找马连合；要找到马连合，必须先找到砖场老板侯某。

避而不见，黑工头交出4“奴工”

28日上午9时许，解救小组来到临西县公安局。该局治安大队长刘一民获悉情况后立即向局主要领导汇报，并迅速与解救小组协商找人、解救方案。
上午10时许，刘一民大队长、县劳动监察大队大队长李强等人带领解救小组抵达侯寨砖场，将正欲外出的砖场老板侯某截住。
经查，该砖场一直是无证经营，因侯某经营不善，几年来，砖场因资金困难曾多次停工。劳动监察大队当场向侯某下达处罚通知书，要求侯某停业接受调查。
侯某承认，确有4名“智障男子”在砖场干过活，他们的工头是该县摇鞍镇马尔寨农民马连合。侯某称，马连合带着这4人，近两年来多次在附近砖场、养殖场干活，所得收入均被马连合独得。
事不宜迟，刘大队长立即带我们赶到摇鞍镇。该镇派出所关所长获悉情况后十分配合，立即带人前往马连合家中，但遗憾的是，马连合并不在家。
如果强行抓捕，可能会打草惊蛇，如果马连合闻讯逃跑，将对解救行动十分不利。关所长迅速找到马连合的妹夫，对他讲明政策，希望他通知马连合立即到派出所投案。
下午1时许，马连合打来电话称，他将在下午把小杨等4个人带来，交给警方。
众人松了口气，眼巴巴地等待着，希望这并不是马连合的金蝉脱壳之计。
下午6时许，两辆桑塔纳停在解救小组所住的宾馆门前，杨先海等4人走下车来，但狡猾的马连合却并没有出现。

父子相见，6年相思泪已干

听说马连合会将儿子送到宾馆，老杨从下午3点起就站在宾馆三楼的阳台上，紧紧地盯着宾馆的大门。
看到儿子被带进房间，杨明千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这对失散6年的父子，目光呆呆地对视了很久，无泪相拥，也许，他们的眼泪在这6年间早已流干了。“儿啊，你还认得我吗？咋出来了就不回去了呢！”劫后重逢的第一句话，其中包涵的酸甜苦辣，或许只有他们父子自己才懂。
记者打量眼前杨先海，他上身穿着一件旧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迷彩裤，脚穿一双崭新的棉布鞋……这身行头的大小和样式与其身材很不协调。杨先海说，这是他们刚刚给他穿上的，“平常哪有这好的衣服”。
在近一个小时的交谈话，杨先海一直没有笑过。他说话的声调是平平的，眼神有点发呆，显得有些没有条理。一名民警说，小杨智力似乎未达到正常人标准。“你的胳膊好了吗？”老杨疼爱地拉起儿子的胳膊。“好了，就是还不能使上劲。”“你还记得家里吧，你妈天天盼你回家……”两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看见儿子身上的衣服很脏，老杨从包里拿出新衣服，吩咐儿子去洗个澡换上。这衣服是10多天前，老杨在武汉为儿子买的（图二）。
29日下午，在当地警方的督促下，“奴主”马连合托人送来5万元钱，作为对杨先海的经济赔偿。

杨先海讲述6年“奴工”经历

杨先海的记忆力还好，通过他近两个小时的讲述，解救人员了解到他离家6年来的坎坷经历。
两次被转“包”，没得一分钱
杨先海说，当年，他一心想着要出门挣钱，便偷偷地离家出走。由于身上没带钱，他只得一直步行，饿了就向别人要点吃的。半个月后，他走到陕西安康。
不久，他找到一家农户，帮人家砍柴糊口。时间不长，一名叫党杰（音）的男子把他带到河北邯郸市一家砖场。2005年，马连合找到党杰，将他带到侯寨砖场干活。
杨先海说，他们也并不全是只到砖场干活，老板带他们去哪儿，他们就到哪儿干活，他还放过鸭子，干过农活。他说，也曾问过为什么不给他们工钱，但老板总是说，等一段时间再一起给他们。
稀饭加馒头，干活慢了就挨打
杨先海说，这几年，老板看管得十分严，甚至只要看见他们跟别人说话，就打他们。干活时，如果做慢了点，也会挨打。
一次他生病了，实在是拉不动砖车，党杰就在后面不停地用木棍打，直到他晕倒在地。还有一次，他跟当地工人干活时说了话，也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每天要干苦力活，但吃得却很差。杨先海说，他们几乎天天吃稀饭加馒头，“没吃过肉”。这一点，似乎可以从他吃饭时的馋相上得到印证——昨晨在宾馆吃自助餐时，他将一大盘青椒肉丝全部倒在碗里，吃得一点不剩。
“好想回家，再也不跑了”
杨先海称，他们4个人是马连合先后找来的。来得最早的是“二狗”，第二个是他，另外两人是1年前一起来的。
杨先海说，他也多次想过回家，但他没有钱，也不知从哪儿才能回去。有几次挨打后，他逃跑过，但被抓回来后是更加严厉的毒打。“我很想回家，很欠（方言，意为想念）我妈。”杨先海说，这次回家后，再也不往外跑了。

3名外省智障“奴工”等待家人认领

小马

二柱

二狗

28日晚，记者分别与小杨等4人交流，发现除杨先海说话较多外，其他3名外省“奴工”均不擅表达，但均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和住址。
根据这几人的语言、表情和行动，解救组分析，他们可能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智障”。同时，他们因被控制多年，思维、语言和行动能力可能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目前，其余3人已被民政部门暂时安置，该县已着手帮助他们寻找家人。
据当事人自述，3名外省“奴工”的情况是：“小马”（马义红），31岁，河南新蔡县人，会写字。自称家里还有父母，于1年前来到河北成为马连合的“奴工”。“二柱”（王广珠），山东省冠县造户乡人，年龄不详，会写字，不愿说话。“二狗”，说话完全没有条理，自称是河北邢台人，却说不出真实名字和家庭住址，也不会写字。

湖北智障青年"奴工"深陷河北黑砖窑三年

核心提示：湖北竹山的杨明千失踪了6年的儿子杨先海，因为一封好心人的来信，而知道了他的下落的事。据警方调查：杨先海离家后，先后被人强迫在陕西、河北的砖场、养殖场干活，没有拿到任何报酬，经常遭受殴打恐吓

湖北广播电视总台网站12月31日报道今天啊，应该说是我们《今晚六点》2007年的最后一期节目了，非常感谢大家一年来，对我们栏目的关注和支持，正是因为有了每晚您在电视机前的准时守候，所以更加增添了我们的一份责任感和义务感，要将当天最及时最精彩的新闻呈现给您，在此，由衷地谢谢大家！那么明天，我们就将迎来新岁，在这里，祝愿大家来年能够健康、快乐、心想事成！昨天我们和您说了湖北竹山的杨明千失踪了6年的儿子，因为一封好心人的来信，而知道了他的下落的事。但是让杨明千痛心的是，轻微智障的儿子被人控制在千里之外的河北，并且受尽了虐待。作为父亲的杨明千准备千里寻亲，去解救自己的儿子，那么杨明千能否顺利的解救出儿子呢？

　　12月19号，杨明千与重庆的赵申满师傅取得联系，请他到湖北一起商量解救儿子。20号，赵师傅赶到了湖北竹山县杨明千的家里，详细介绍了河北东马窑砖厂的情况以及控制他儿子的包工头马连合的情况。21号，两人一起赶到深河乡乡政府、竹山县委县政府汇报情况请求政府帮助解救。24号，当地政府部门决定派出解救专班前往河北。27号晚上，记者随解救专班一行一同抵达河北邢台市临西县。

　　12月28号上午7：00

　　重庆赵申满：“这条路不会错再往前走多远可以到再往前最多不过里八路（就是砖厂）。”为了顺利解救，记者与解救专班一起悄悄先直奔河北临西县东马窑砖厂打探情况，父亲杨明千希望能来个现场认人“对号”，但很快就传来了令他失望的消息。从熟知情况的侯寨砖厂老板那里记者得知：包工头马连合几天前辞工走了，而杨先海下落不明！

　　暗访现场：“马连合不干了他还有那么多傻子在手里怎么办呢他肯定要搁这儿吧傻子啊跟他小舅子在那边养鸭子在什么地方那我就不知道了。”砖厂老板介绍，包工头马连合就是本地人，应该不会很远。解救专班一行随即与临西县公安、劳动部门取得联系一起查找包工头马连合的下落。

　　暗访现场：“包工头马连合在这里吗没在这里他是马尔寨人我不太熟悉。”根据马连合年前曾在侯寨砖厂承包而工钱还没有结算，当地警方决定通过给这家砖厂老板施加压力把马连合钓出来。

　　暗访现场：“你把几个人找来一切从轻处理找不来我先把你拘留。”迫于当地警方的压力，28号晚上6点，受马连合控制达三年的四名智障打工仔被人带到了临西县人民政府招待所，杨先海也在其中！

　　“我是湖北的湖北竹山的和竹溪县挨着的我姓杨我的名字叫杨先海。”看到失散6年的儿子胡子拉碴，形容枯槁，父亲杨明千百感交集。

　　杨明千：“感谢临西县政府公安没有你们的支援我们父子今天是不会见面的。”据警方调查：杨先海离家后，先后被人强迫在陕西、河北的砖场、养殖场干活，没有拿到任何报酬，经常遭受殴打恐吓。从2005年开始，河北人马连合控制了杨先海等4人为其做苦力。另3人分别为河南、山东、河北智障人员。

　　另外三名智障人员籍贯

　　山东聊城地区冠县柳林镇元造户村东路堂村 王广珠

　　河南省新菜县杨庄户乡马营村 马义红

　　河北省邢台市临西县 二狗（小名）

　　截止节目播出前，记者得知：今天上午，杨明千、杨先海父子已经从河北返回湖北竹山县，今天晚上就能与家人团聚。另3名被解救出来的智障青年目前仍被安置在河北省临西县民政部门，临西县政府将帮他们寻找家人。

　　我就挺想不明白的，你说这个包工头马连合，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他这样虐待几个智障青年，难道他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难道他在挣那些黑心钱的时候，就会觉得心安理得吗？我觉得作为我们媒体媒体，象这样的人就该给他多曝曝光，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这样的人没有藏身之地。（来源：湖北广播电视总台网站） (本文来源：湖北电视台 作者：王晓鸿)

身陷河北窑厂三年被解救 家人赶到又无踪影

2008年元旦前夕，湖北卫视《今晚6点》节目以《深陷河北黑砖窑 智障青年“奴工”三年今解救》为题，报道了河北省临西县东马窑砖厂强迫智障人员从事体力劳动事件。来自湖北的解救专班当时解救了四名智障奴工，其中一名就是冠县柳林镇东路堂村失踪长达5年的王广朱。
得到王广朱在临西县被解救的消息后，73岁的老母亲孙兰英喜极而泣。1月4日，王广朱的哥哥王广海和姑夫吴兆刚求助柳林镇派出所。该派出所立即指派干警协同前往寻找已被解救的王广朱。但这次大家并未能见到王广朱。

孙兰英拿着失散多年的儿子的照片

王广海无助地站在临西县公安局门前

荆楚网公布的王广朱被解救后的照片

失踪五年获音讯

东路堂村位于冠县柳林镇正东6公路处。据王广海介绍，因为患有忧郁症，广朱一直没有成家。但他的身体很结实，长年靠外出打工干体力活谋生。
2003年，王广朱经人介绍到德州某窑厂打工。当时他还特地与家人吃了送行宴，没想到从此与家人失去联系。王广朱失踪后，老母亲孙兰英曾发动所有亲戚朋友到处寻找他的下落，但是均以失败告终。
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了。年迈的孙兰英思念儿子，终日拿着小儿子的照片以泪洗面。一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寻人如同大海捞针，寻找王广朱的想法一度中断。家人虽然心里不说，但是都有了这样的疑惑：王广朱是否还在人世？
1月4日上午，家人获悉，今年41岁的王广朱身陷临西县东马窑砖厂，天天被强迫劳动，目前已被当地警方和劳动部门解救。顿时，这个消息让王广朱的家人异常兴奋。

求助警方
跨省寻找王广朱

据湖北卫视《今晚六点》报道，在被奴役的智障劳工中，湖北籍的杨先海也在其中。他已经失踪达6年之久。获知杨先海在河北临西后，家人求助湖北当地警方和政府部门。2007年12月24日，当地政府部门决定派出解救专班前往河北。当月27日晚上，解救专班抵达河北邢台市临西县。在临西县公安、劳动部门的配合下，解救专班很快找到了杨先海所在窑厂。
迫于当地警方的压力，当月28日晚上6时，长期受到控制的四名智障“奴工”被人带到了临西县人民政府招待所。
在冠县柳林镇派出所的支持下，吴兆刚和王广海带着王广朱的户籍证明踏上了寻人之路。

王广朱再次“失踪”

临西县隶属河北省邢台市，紧邻山东临清，距王广朱的家不足50公里。当日下午3时，记者随同接人专班前往河北省临西县。下午5点20分，接人专班赶到临西县公安局。据临西县公安局有关人员称，警方前几天确实曾解救了王广朱等4人，并查封了东马窑砖厂。
但是，当天接人专班未能如愿接到王广朱。据湖北媒体报道，王广朱被解救后，曾被安置在县政府招待所。当地政府也曾答应将被解救的奴工妥善安置。可是，面对王广朱的家人，临西县公安局却无法提供王广朱被解救后的具体下落。不过当地警方表示，他们得知王广朱的下落后，会立即与其家人取得联系。王广海当即表示，苦命的弟弟已经在这家被查封的窑厂被奴役了几个年头，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弟弟并接他回家。 （记者 杨博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