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拐生涯给范培实带来了很多荣誉,不过他说自己对这些都看得很淡,打拐已经成为他人生的一部分。这么多年来,都使他觉得活得很有意义。
太原火车站公安派出所 民警 赵捷:我感觉挺神的,他一看大概就看八九不离十,就几乎就是一眼能把奔波的人群当中分辨出来什么样的人是人贩子,什么样的是被拐的妇女,我觉得挺佩服他的。
自1995年,范培实接触到第一起以人为商品进行的犯罪交易开始,他共抓获人贩子682名,解救被拐卖妇女365名,在山西省他是名副其实的打拐英雄。
太原铁路公安处政委邹荫强:范培实同志是88年参加公安工作的,当时我任太原站派出所的指导员,我总感觉到范培实同志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劲,这是我的切身体会。
对范培实来说,一个案子成功告破了,常常意味着另一个案件开始,就在我们拍摄这集片子的时候,范培实接到省公安厅打拐办的电话,说他们以前抓的一个人贩子交代,在两年前他曾把6个贵州籍少女,拐卖到山西宁武县的一个偏远山村,而这6个女孩被拐卖时,最大的16岁,最小的13岁,基本都是学生,我们的记者立即跟随范培实和他的解救小组行程数百公里,开始这次解救行动。
2005年5月30号,接到通知的时候,范培实正在值班,他迅速地向下属安排了一下工作,简单地准备之后,就直奔指定地点与贵州警方会合。从贵州警方那里得知,曾经从那里逃出来的一个被拐卖的妇女,认识其中另外的3个被拐少女,她这回也从贵州赶来,并可以带路,来指认嫌疑人。说起老范打拐,许多人都由衷地佩服,他曾经面对过穷凶极恶的人贩子,也抓过无数为了金钱丧失人性的不法之徒。对于那些被他解救的被拐妇女,他除了同情更多的是惋惜。她们大部分年龄还小,范培实相信,只要解救及时,还是可以挽救不少正在承受痛苦的命运。
范培实: 到目前为止有五十多次。山西贫困的地区,大同吕梁,包括今天的忻州地区,咱们宁武解救的有六个,六个妇女其中有三个当时就是学生,不超过十六岁就是卖出来了,咱们现在今天的行动是解救三个,就是其中有一个村,前后沟村,分前村后村,后村跑出来了,咱们要解救一个,前村要解救两个,这个村要解救三个。
10点30分,离太原300公里外的宁武县,是山西省出了名的贫困县,山高路远,这次行动是否顺利,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老范也拿不准。晋北地区,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贫困地区,地少人多,更加重了这里的贫困,一些人家没钱娶不起媳妇,这也造就了一项见不得光的罪恶,买卖妇女。一大批人贩子应运而生。他们在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利用一些没文化的妇女急于找工作为由,把她们骗到山西,以几百到几千元的价格转手倒卖,这些被拐卖的妇女,一夜之间命运就此改变。等待她们的可能是打骂、关押、凌辱、强暴,还有永远见不到亲人的孤独。据统计,最小的受害者只有12岁,最大的受害者65岁。
范培实:咱们解救妇女东西比较麻烦,当地老百姓不管你是什么买卖人口犯法不犯法,他认为说花钱买老婆天经地义,你如果警察来了把解救走,人财两空,围攻的比较多,老百姓以后去解救的话,咱们如果这个方案定不好的话,你就是找到受害妇女你也带不走,这个困难比较大。
天气放晴了,解救组成员开车在泥泞的山路里已经颠簸了300多公里,路虽然依然难走,但他们总算离宁武县城不远了。在离村20里的山路上,老范叫大家停下来,和当地警方商量了一下解救方案,尤其是在解救的时间上进行了研究。
范培实:当时我们考虑一个村里面就有三个妇女需要我们解救,晚上进村,老百姓都有狗,如果狗一叫,会惊动老百姓,老百姓出来以后,这个路非常难走,我们开车跑都跑不快,你开着车都没有老百姓跑得快,所以我们解救,考虑这个,农民在收工之前,从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的时间,我们侦查到受害妇女在家里的时候,我们抓紧时间解救。
范培实告诉我们记者,解救被拐妇女,最重要的有两点,一是解救的时机要把握好,二是要动作一定要迅速,解救了人马上走,不要等村里的人汇集起来,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激化对方的情绪,给解救造成不必要的困难。
进村了,所有人都感觉到村里的骚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汽车的村民,可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对于一个有500多人的山村来说,骚动是解救组成员最不愿意看到的。必须马上展开行动。车一停下,所有成员迅速下车,向第一户人家跑去,他们知道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宝贵。行动一开始,到第一户人家就扑了空,被拐少女不在,老范和队员们有点急了。
已经没有时间作停留,老范向下一个地点跑去。找到第一个被拐女孩的时候,她还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老范带往停车的位置。正在第一个女孩被送上车的同时,第二个女孩找到了。如此顺利,连续解救了两个女孩,成员们都有点兴奋,虽然这时大家都已经很累了。
范培实:当时我们在后村解救两个妇女比较顺利,三下五除二,把家里面控制,把受害妇女架到车上了,但是第三个遇到麻烦,解救前两个的时候,后村跟前村相距一里地,我们去三部汽车,去生面孔,他们有感觉,在我们解救前两个的时候,有感觉了。从后村往前村跑,我们都是百米冲刺,如果我们稍微跑得慢一点,如果把受害妇女转移到山上面,估计我们这次第三个受害妇女会失败。
当时老范和那名带路的女孩跑在最前面,他们找到那户人家时,发现人并不在家里。经过一番劝说老乡终于同意带他们去找人了,一行人跟着老乡向村外走去,不过很快老范发现上当了,老乡把他们带出了村,来到了半山上,他们离被拐妇女越来越远了。最佳的解救时机失去了,老范十分恼火,他明白像这样的解救行动不可能有下一次,而且这个叫小梅的被拐少女是这次6个被拐少女中最小的一个。被拐时只有13岁,他们决定在做最后一次努力。
解救组成员们的情绪开始紧张起来,再找不到小梅的话,他们就不得不撤退。时间已经不多了。时间一点点过去,老乡还带着他们在转圈,天快要黑了,下地的农民也快要回来了,这个叫小梅的少女在哪里呢?解救组不得不考虑撤退了,时间待的太长了,而且刚被解救出来的两个少女,也有可能被老乡抢回去,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这个时候,老范和那个叫小芹的带路女孩向沟里走去,老范和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管能不能找到这个今年只有15岁的小梅,他们都要撤退了。除了祈祷好运之外,大家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在大家快要失去希望时,小梅终于在老范和解救组成员的不懈努力下找到了。由于怕老乡围抢,汽车停在了对面远离村庄的山坡上,老范不得已带着第三个被解救的少女,穿过河滩地,向对面山坡走去。
晚上7点10分,夕阳西下,在美丽的暮色里老范却睡着了,不过今天的工作还远远没有结束,还有3个被拐女孩等着他们去解救。
晚上9点30分,解救组来到了下一个地点,宁武县东马乡刘子岩村,展开新一轮的解救行动,由于是晚上大家都格外小心,不能惊动村民。
第4个少女很快被找到,并被带走,第5个也由另一组成员的找到。最后剩下一个叫小菊的女孩没有找到,队员们了解到,她已经在几天前被带离了这里,她的去向没有人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队员们决定撤退了。
晚上10点半,在回县城的路上,车里一片轻松的氛围,虽然还剩一个女孩没有解救出来,但大家知道这次行动已经很成功了。
晚上吃饭时,他喝了酒,在喝酒时他向我们的记者提出一个问题,一个15岁相当于初二学生过不过儿童节?如果过的话,今天就是 6月1日儿童节,他打算在今天下午回太原后,给这几个孩子过个节,带她们买她们想要的东西,她们受苦了,应该让她们高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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