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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管理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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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天使 发表于 2008-8-10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8/08/07 08:03:15 来源:南方网 作者:杨涛 见习记者 蔡宝春 曹琴 实习生 璩文双 王广勋 
“救助人群来而复去,真正能送返家乡的,不到2%.”
———深圳市救助站副站长遵石
“上个月大约接送了1200人,这还只是福田和罗湖的人数。”
———城管执法监察支队队长曾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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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的陈永强找到了。事件虽小,但发人深省。在此之前,政府和民众其实都已感受到目前的救助制度日渐凸显的新问题:流浪人群如何管理?现行的管理体制存在怎样的问题和困境?
昨日,本报记者走访了流浪者、城管执法队以及深圳市救助管理站,试图理清当下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现状的大致图景。
昨日下午4时多,布吉公园附近某商场门前屋檐下,30多岁的周先生坐在地上,身后是两个装有塑料瓶等物的蛇皮袋,旁边竖着一根约1米多长的木棍。
周先生称,自己7、8年前从老家湖南来到深圳,之前一直在工地打工。由于受骗,几个月前开始在深圳街头流浪。每天就靠在外面捡垃圾为生,晚上则露宿公园、天桥底或是商场门口的屋檐下。
“救助站都是骗人的吧?”他说,虽然如今流浪街头,他却从没想过去救助站,但对于救助站是怎么骗人的,他却说不上来。“反正起不了啥帮助作用,还丢人。”他在湖南老家还有两个小孩,如果去了救助站,家人就会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去。”
多年前,他曾因没有暂住证被关在收容所4个月,在他看来,现在的救助站,就是以前的收容所换了个新名字。
救助人群甄别困难
2003年6月18日,收容遣送条例废止,同年8月1日,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细则出台。五年来,从收容到救助,对于流浪乞讨人员而言,他们所受的待遇有了明显改观。与此同时,问题也纷至沓来。
救助管理工作到底成效如何?面临怎样的困境?做了8年救助工作的深圳市救助站副站长肖遵石首先表示,收容遣送制度废除,首先是国家在尊重人权方面的改善,值得肯定。新的人性化的救助管理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国家形象。同时,救助管理站作为临时的救助机构,成为解决群众临时困难的有效环节,也对社会矛盾有一定程度的缓冲作用。
对于目前救助制度中面临的问题,肖遵石也不回避。
首先对当事人陈述的真实性甄别困难。肖遵石表示,在民政部的救助细则中,对救助人员有明确界定,要求是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不包括找不着工作的年轻人。但现在,这部分人员成为他们救助的常见人群。
肖遵石说,本来不该对他们提供救助。但救助站出于人道考虑,对生活确实有困难的人还是提供临时过渡性质的救助。有些人声称被盗被抢,他们无法一一核实。只能先提供临时救助。
重病患者人满为患
肖遵石称,其次,令他们头疼的是一些重病人群。
“现在在康复医院还有16个。”肖遵石说,他们目前遇到身患各种疾病的求助者:肝癌、肺癌、肺结核以及艾滋病。严格来讲,患病求助者他们也不应该负责。“但我们不负责,他们躺在大街上,躺到我们门口,我们要不要救助?”肖遵石表示,现实工作永远不能用文件来界定,这些人群,他们大部分都要照收不误。
按政策,病人要转送医院。“但医院接收能力也有限。”他说,康宁医院因为接收病人过多但床位有限,最终表示对社会无暴力行为的精神病流浪者,他们暂不接收。他们曾经遇到过一个病人转送多家医院都不被接收的情况。“不是急症的,我们还是留下来。但本不属于救助站救助范围的这些人如果在救助站出现问题,救助站却需要负责。”肖遵石说。
真正送返者不到2%
“最根本的问题是当事人的自愿性问题。”肖遵石表示,这些年来,救助人群来而复去,真正能送返家乡的,不到2%.其他人又回到了深圳的人流中。因为他们感觉在深圳通过各种方式能够生存,甚至有的乞丐生活得很好。流浪人员增多,伴生的是频发的盗、抢等社会问题。“但我们不是强制机关,只能劝导,不能强制。”他说。
在肖遵石看来,国家政策如果支持,采取“民政为主、公安参与、护送返乡”的方式,或为将来的可行之路。否则,问题将会越积越多。
■执法者说
无权强制左右为难
深圳有很多辆流动救助车每天沿街巡查,碰到流浪乞讨人员就会劝导他们上车,将他们送往救助站。“平均每天大约有20多个投诉。”城管执法监察支队机动大队副队长余银龙说。这些投诉大多来自普通市民。
“上个月大约接送了1200人。”监察支队队长曾建金说。这还只是福田和罗湖的人数。连同协管队员在内只有100多人的城管执法队,任务量不小。在每天深夜12时之前,他们接到投诉都要立刻赶赴现场。
接人之后,他们将人送往救助站,如果有明显精神异常,则送往康宁医院。执法队面临的困局是大量市民投诉和没有强制权力之间的矛盾。曾建金介绍,被投诉的大多数流浪乞讨人员,都不愿意去救助站。“有的当面就跟队员讲,那里有美女么?让我去。”曾建金说,面对这种情况,队员们只能尽力劝导,但劝导不成,他们仍然无权强制对方去救助站。
但另一方面,市民投诉却越来越多,大部分市民是担心流浪人员对他们造成安全隐患,希望执法队将这些人带走。“有些人,我们送去救助站,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又回到了原地。”曾建金说,市民又会再投诉,甚至投诉到他们的上级部门。认为他们在应付,实际情况是他们没有强制别人离开的权利。
“我们的队员辛苦是其次,对很多有各种疾病的人,他们冒很大的风险。”曾建金说,每天回来,队员和车辆都要反复消毒,因为不知道所接送的人员是否有传染病。“有的人好说歹说拉上车后,朝着队员就是一口痰,然后说:‘我有肺结核’。”为防止诬告,他们每次行动都带摄像机随时拍摄。
“这都是无奈之举。”曾建金说。
■流浪者说
生活无着去而复返
●地点:福田区南园路
●姓名:马先生,约50多岁,四川人。
他和一个中年女子在南园路一家药店门口一起乞讨。两人身着破旧粗衣,披黑色塑料袋,相对而言还算整洁。男子称他来自四川,家中无儿女,却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因身有残疾,一直在深圳乞讨为生,有七八年。多年来,他们一直露宿街头,在这一带流浪乞讨。“这里的执法部门也来抓过我们,把我们遣送原籍。”他说,具体年份记不清了。但因生活无着,他又跑了回来。
想找工作回归社会
●地点:南山区登良路
●姓名:王勇,32岁,重庆人。
“我做过坏事,刚从监狱出来。”他对记者直言不讳。
今年7月份,他在罗湖汽车站睡觉,被带到银湖救助站。“他们给我拍照,按手印后,就不管了。”王勇称自己当时没有得到吃住照顾,主动要求吃饭,对方都说没有。如此一共两次。
“两次我都从救助站走到南山。”王勇说。对他来说,唯一结束流浪的希望是能找到一份工作,而不是依靠救助站。
 
编辑:刘琴琴
 http://sznews.oeeee.com/a/20080807/6206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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